第18章 你倒是会攀亲戚
表哥？
娄天钦那双幽潭般的狭眸落在她身上。
承受着男人投射而来的视线，姜小米表情僵硬。
为什么会这么尴尬？
主编愣了愣，犹豫道：“你不是孤儿吗？”
为掩饰自己的窘迫，姜小米声音一提：“孤儿就不能有表哥吗？你是不是看不起孤儿？”
主编赶忙摆手否认：“绝对没有。对了你表哥贵姓啊？”
“姓……姓姜。”表兄妹应该都是一个姓吧。主编满脸钦佩：“他好像练过哦。”
“是啊。”
不然怎么能一脚把门干碎。
生怕主编再问出奇怪的问题，姜小米急忙催促：“咱们赶紧走吧，保安来了不好解释。”
走到一半，主编停住了：“不叫你表哥一起？”
“没事，他有腿，自己会走的。”
说完，拉起主编就跑，仿佛身后有人追她。
……
二十九楼顶层，豪华总统套房内，封珏翘着二郎腿，神情揶揄：“为了打一场架竟然包下了整个楼层，土豪！”
“少废话，让你查的东西查到没有。”娄天钦递过去一记不悦的眼神，对方立刻收声，并换上一本正经的工作模样。“查到了，张献忠，南亚地区人，妻子叫刘敏，他们名下有一个跨国艺术交流上市公司——专门从国内搜集高质量书画以及摄影作品，拿到法国这边进行拍卖，并从中赚取差价。”
还以为什么高档货，搞半天是个拉皮条的。
“他们今天今晚好像有一场拍卖。”
娄天钦手指抵着唇瓣，若有所思的望着茶几上排列的辣椒酱。
……
姜小米正在收拾衣服，主编刚才告诉她，机票已经订好了，凌晨两点。
苦笑。
就当是一场梦吧。
这时，床头的座机居然响了。游离的思绪被拉回，姜小米有气无力的拿起话筒：“喂？”
“五点半，酒店门口。”“干嘛？”
似笑非笑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捉弄：“你不是很想参加那个评奖大赛吗？带你去。”
“真的假的？”他会这么好心？
“还有二十分钟，我不喜欢等人。”
电话被挂断，姜小米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的天，还有十五分钟了。
手忙脚乱的翻开刚收拾好的衣服，脑袋一片混乱，她搞不清到底是激动，还是什么……总之，她很兴奋。
二十分钟后，姜小米风尘仆仆的冲出酒店大门，几乎不用寻找，一眼就能分辨出娄天钦的踪迹。
黑色迈巴赫，亦如车的主人，张狂的停在旋转门旁边，车窗降了一半，坐在驾驶室的男人没有说话，仅仅朝她勾了勾手指。打开车门，乖乖的座上副驾驶。
小脸因为奔跑散发出迷人的红晕，小手紧张的不知道该放哪里，因为娄天钦突然大发善心带她参加颁奖典礼的缘故，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和善了：“谢谢你，真的。特别感谢……”
骨节分明的五指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注视着挡风玻璃的双眼不知隐藏了什么情绪，从姜小米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在笑。
至于笑的原因，姜小米没搞清楚。
车子滑进车道，稳稳地行驶着。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主编打来的，问她在哪里。姜小米掩不住兴奋：“对不起主编，我表哥说帮我弄到邀请卡了。”
“真的吗？太好了，你表哥真有本事，回去以后一定要记得请人家吃饭啊。”
“那是肯定的。”
空间很小，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尽男人耳中。
“你倒是会攀亲戚。”
听到这句，吓得姜小米连忙把电话挂断。
电话另一头的主编一脸的莫名，他不过是夸了一下她的表哥，这妮子竟然挂断电话。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目的地。
姜小米第一个跳下去，想想不妥，赶紧放缓脚步等他。
娄天钦不紧不慢的姿态弄得她异常恼火，邀请卡上的时间是六点，现在都已经六点五分了。
“走快点好不好？”
娄天钦侧头睨了她一眼：“那么快赶去投胎？”
女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今天吃的辣椒过多，嘴巴还是肿的，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多糟糕，只是色泽稍微鲜艳了一些，她咬着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
娄天钦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她受委屈咬着嘴唇的样子。
门口，两个穿着西装的门童礼貌的弯腰，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两张烫金邀请卡递过去。
对方扫视一眼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小米心中感慨不已，她费劲力气想要的东西，对方却唾手可得。怪不得那么女明星对他趋之若鹜。
当然，她绝不会往其他方面想。比如：娄天钦看上自己之类。
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他会突然大发善心的带自己圆梦。
算了，不要想那么多，等拿到奖杯，回头请他吃顿饭，从此就再无瓜葛。
颁奖的会场外观是个中世纪城堡一样的建筑物。
里面是黑白色调的展厅，长长的通道内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作品，油画、写实、素描……包括相片。
姜小米发现新大陆一样：“唉唉唉，过来，快看。”
面对一堆赝品，娄天钦提不起一点兴趣，迈开长腿，懒洋洋的走上前。
姜小米激动地指着面前的画框：“这就是我的作品。”
照片被放大了十倍，画质稍微有些模糊，可见用的并非好相机。
但黑白色调却弥补了这个缺陷。
她拍的是一只贝壳，经过长时间的曝光，贝壳照片竟带着一种强而有力的神秘感，仿佛这就是连通大海深处的媒介。
娄天钦双手环抱，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臂膀。
背后人群挤在一起，兴奋的情绪犹如电流。
“那个人好像娄天钦。”
“不会吧？娄天钦会参加我们的颁奖典礼？”
“好帅啊！”
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准备拍，姜小米见状：“喂，有人在拍你。”
娄天钦头也不回一下，隽狂道：“拍了，也发不出去。”
“你怎么知道？”
正疑惑时，几个衣着低调的男人将拿手机拍照的人团团围住，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拍照的人皱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自己的手机。
“走了。”娄天钦抽离视线，迈开长腿往前走。姜小米连忙跟上去。
穿过展厅，就是会场了。
颁奖典礼正在进行中，姜小米轻松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主持人是外国人，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什么，停顿之间，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掌声，姜小米连忙跟着鼓掌。
娄天钦却一直揣着手，他的样子似乎在欣赏一场有趣的马戏团表演。
演讲结束后，一名中年男人走上台，姜小米定睛一瞧，竟然是张先生。
西装革履，带着金丝边眼镜，俨然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不知为何，看见张先生，她对获奖的期待竟不是那么强烈了。
“接下来，我们来宣布一下获奖名单，第一名沈小青，他的作品名字叫《风》。”
“第二名……”当念到第四名的时候，张先生尴尬的朝台下看了一眼：“第四名……姜小米，她的代表作是《贝壳的秘密》。”
台下人鼓掌，台上人则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他明明把姜小米剔除出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名单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