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怀了两个
“师父——”她声嘶力竭的叫起来，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
“我早就说过，不能讲，不能讲，你偏不听，呜呜呜……现在好了吧。”
“……还有，你倒是说完再走也不迟啊。”
“……可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这么死了，你让我去哪里找他，呜呜呜……”她埋头在床边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锤床。
“——你压到我脉搏检测器了！”
娄天钦听见里面动静太大，忍不住冲进来一探究竟，刚进来就看见他老婆趴在床边上哭的惨绝人寰，天地失色。白敬亭则是一脸的尴尬……
娄天钦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她身边，用力的掰过她的肩膀：“怎么回事？”
姜小米哭得五官都变形了，她抽抽噎噎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师父，师父他……他死了，还没说完，他就死了，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我以后再也没有师父了，再也没有了。”
之前白敬亭是躺在床上的，听她说完这话之后，跟弹簧似的，一下子弹坐起来：“她瞎说，我没死，真的没死。”
娄天钦看了看白敬亭，又低头瞧了一眼姜小米，既无奈又心疼。
他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鼻涕跟眼泪，拖着她的脸，用力转向一侧。
当看见白敬亭笔挺的坐在那儿的时候，姜小米差点没抽过去。“师父？”
白敬亭摸了摸心脏位置，没声好气道：“我不死，也快被你吓走半条命了。”
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扑到床边上大哭。
娄天钦无语的看着这对活宝师徒：“时间不早了，让你师父先休息休息吧。”
姜小米用了好久才把心情平复过来，她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我不走，我要陪着他。”
“瞎说。”
“不准！”
两个不同音调的声音竟意外的重合在了一起。
白敬亭跟娄天钦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又很有默契的移开视线。
“本来我是不想做手术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多活一天是一天对不对？做完手术，医生讲我能过个一年半载的，放心，师父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没做，舍不得死的。”
白敬亭边说，边冲姜小米挤眉弄眼。
姜小米思索了半晌：“什么时候手术？”
“也就这几天，到时候医生会通知你。”白敬亭看向娄天钦：“带她回去。”
娄天钦也正是这个意思，拉了拉她：“跟我回家。”
姜小米跟闹了别扭的孩子一样，死赖着不肯离开，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前脚踏出去，白敬亭后脚就挂了。
她真的承受不起。
“臭丫头。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白敬亭板起脸，凶巴巴的质问。
姜小米目光一缩，露出几分胆怯。
娄天钦觉得纳闷，能让她害怕的人还挺多的，但偏偏就是不怕他。
“滚滚滚。”白敬亭索性下了逐客令：“你年轻能熬的住，我可熬不住，你在这儿我怎么睡？”
“那我明天再来。”
“明天你不要来，我有约会。”
“后天，我后天来看你好不好？”
白敬亭掐指算了算：“也不要来，后天你叔叔伯伯们说带我去钓鱼。”
姜小米膛目结舌：“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去钓鱼？”
“那有什么？当初小陶瘫痪了，我们还不是照样带着他到处玩？”
姜小米立刻想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捏陶艺人。
“你说个时间，我什么时候能过来看你。”
迎上姜小米期盼的眼神，白敬亭顿时有些不忍心起来。
他不是不想看见她，只是不愿意让她看见这么糟糕的自己。
“如果……我能活着下手术台，你就来吧。平时，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不要来。”
白敬亭有一种常人难以体会到的智慧。
尤其是生死这方面，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见证了太多，因而比一般人更能看透某些东西。
他记得曾有一名将军说过，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强悍的敌人，而是懦弱的自己。
人，什么时候最懦弱？
普通人肯定觉得胆小怕死的人最懦弱，其实不然。
“有牵挂的人，最懦弱。”白敬亭看着姜小米泫然欲泣的小脸：“所以不敢孤注一掷，不敢倾其所有。”
他可以为了爱情上战场，但是，绝对不会在战场上想起爱情。
现在也是如此。
姜小米抿了抿唇，瞬间明白了过来。
她擦了擦眼泪：“好，等你做完手术我再来。”
“回头见。”白敬亭轻松的跟她告别。
姜小米哽咽着回了一句：“回头见。”
……
翌日一早，姜小米精神萎靡，早饭也吃的很少，余管家晓得她心里不舒坦，可也不敢随意去问。
“少奶奶，再吃一个鸡蛋，蛋黄不爱吃就不吃了，来，我替您剥。”余管家说着，动手帮忙剥鸡蛋。姜小米没有胃口，摆手拒绝：“我吃不下。”
余管家眼睛一瞪：“那怎么行，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姜小米低头看了看高高隆起的腹部，叹了一口气，任命的接过鸡蛋，她不喜欢吃蛋黄，但听说蛋黄也挺有营养了，硬着头皮全吃了。
余管家一瞧她愿意吃东西了，立刻眉开眼笑：“别噎着，来，喝点海参粥。”
说完，又把凉好的粥推了过去。
姜小米一脸幽怨的望着妇人：“余妈，我真的吃不下。”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的心就没有定过，一早醒来又在想，现在就算给她龙肝凤髓都没胃口。
余管家见她似乎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只好作罢。
“少爷说，您今天要产检，就不要去公司看大门了。但是产检过后，您得去公司找他。”
“为什么？”
余管家摇摇头：“少爷没说。”
……
“……恭喜啊，双胞胎！”
陪伴姜小米一同产检的余妈蹭的一下站起来：“双胞胎啊？男的？女的？还是一男一女？”
医生看了一眼，露出困惑：“看不出来呢，都挡住了。”
余管家自言自语：“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是咱们娄家的，不过最好是女孩。女孩好，女孩体贴，懂得疼人。”
说完，她立刻拿出电话给罗艳荣拨打了过去，兴奋的宣布这个好消息。
那边，姜小米正站在走廊上叉腰打电话。
经理大概的跟她汇报了一下公司的近况后，姜小米就把电话给挂了。
一转身，看见余管家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怎么了？”
“少奶奶，恭喜啊，是双帽子，两个。”余管家比划了两根手指头。
“嗯？两个？两个啥？”
“你肚子里现在有两个。”余管家拍了拍她的肚皮，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姜小米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妈呀，她居然一下怀了两个，怪不得肚子比别人看上去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