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申请了一期临床试验，就是医院这边还没联系好。”
由于汪小夕在旁边，赵小侯也不好说得特别明细。
不过杨奶奶是什么人，久经风雨，一听赵小侯的话，就明白了过来。
“没事，正好明天有个饭局，我带你去吃个饭，问题就解决了。”
杨奶奶点了点头，伸手给汪小夕夹了一个鸡腿，还说她瘦了云云。
至于赵小侯嘛，人家杨奶奶亲孙女在这里，他总不可能跑上去争宠吧。
再说了，还得靠别人办事呢。
次日，赵小侯去了公司，将钱本伟找来，询问了一下合作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赵总，我找几个医院的领导谈了，但效果不太好，他们似乎不太想和我们合作。”
钱本伟有些讪讪的说道，他没好意思说，那些医院院长多少有点高傲，话里语气透露出的意思就是不想和小侯科技公司合作。
至于原因，就很简单了。
之前也说过，小侯科技公司在业界名不见经传，谁知道你是谁啊。
再说了，现在骗子那么多，万一你就是骗子呢？
我们医院和你合作了，后面出了事，谁来负责？
医院领导可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在这种地方犯错。
有风险的事情可以做，但并不是说你一个陌生人跑过来合作，就可以了。
有风险的事情还是得和熟人一起做才放心的。
所以，钱本伟在那些医院领导面前碰了个壁，客请了，饭吃了，啥事也没做成，连一个隐晦的暗示都没有。
人家压根就看不起你！
连送钱的机会都不给你！
以钱本伟这几年的经验来看，这也就是彻底没戏了。
当然，也不是说他压根就没做成事，至少他在没能啃下京北大医院之后，他随即就转向了京北附近省份的小医院。
当然这个所说的小医院只是与京北大医院相比，但人家也是附近省份的二甲医院。
虽然在实力上的确比不上京北那些大医院，甚至于连省城的大医院都不如，但人家不会看不起小侯科技公司。
光这一点，就让钱本伟那颗饱受摧残的心得到了安慰。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在大家都看不起你，孤立你，你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很普通的人向你伸出了援助之手，你就会感觉自己好似一股暖泉所包围。
经过钱本伟的努力，他和京北临近的莱河市医院达成了合作协议。
至于其它几家医院，还在继续协商之中。
但这也让赵小侯很高兴了。
实际上相对于那些医药集团而言，小侯科技公司的蛋白质机器人技术在临床试验的时候，并不需要和什么大医院合作。
因为现在的患癌病人太多了。
并且患上癌症那种绝望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
为了能够让自己或者家人治好癌症，哪怕是一根听上去并不可靠的稻草，他们也会紧紧抓住的。
实际上，在赵小侯的判断里，只要宣布进行蛋白质机器人的临床试验，志愿者肯定不会愁的，至少那些已经进入到癌症晚期的病人以及他们的家人是不会拒绝这种可能存在的生机。
要知道，在以往有很多病人被什么神棍，假专家欺骗，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的求生欲太强烈了，强烈到哪怕明知道对方可能是骗子，也不愿意放弃的地步。
想到这里，赵小侯也不太想去赴明天的宴会了。
因为就算是去了，得到了合作的机会，那么也是杨奶奶凭借自己的人脉，人情换来的。
要知道，杨奶奶已经退休了。
众所周知，人走茶凉这句话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虽然看上去，杨奶奶出面，大家要给面子，但在赵小侯看来，这里面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汪院士还是学部大佬的原因。
可想而知，如果汪大佬退休了，杨奶奶说的话，可能就不好使了。
当然，现在既然钱本伟已经找到了出路，赵小侯也不愿意让杨奶奶去卖人情了。
毕竟人情这东西是要还的，杨奶奶的人情虽然说不用还，但用一份就少一分，等到人家杨奶奶的子女需要的时候，可就不行了。
因而赵小侯寻思了一会之后，就拿起了电话，很抱歉的给杨奶奶说了，感谢她的帮助，但他还是想要自己努力。
杨奶奶这个人的性格是很直爽的，既然你不愿意得到帮助，她也不会强按着你的头去接受她的帮助。
“行了，今天本来就是有个行业会议请我，带你过去只是顺路的事情，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没必要为难自己。”
挂掉了电话，赵小侯眼里冒出了几分斗志，他娘的，没有张屠夫，就吃不了没毛猪了？
“老钱，你准备一下，我们今天上午就去莱河市医院看看，请院长吃个饭，也表示一下我们的重视！”
钱本伟听了话之后，点了点头，随即就去安排司机和财务了。
毕竟莱河市虽说靠着京北市，但从这里出发，抵达莱河市医院，至少要190多公里。
这也是不短的距离了。
要跑大约3个小时了。
不带上财务的话，到了莱河市，吃住等等都略显麻烦。
毕竟赵小侯作为小侯科技公司的幕后大老板，总得有点门面，免得对方看轻了。
可实际上，等他们赶到莱河市医院后，见到正在忙碌的牛院长。
那个看上去五十多的牛院长见到赵小侯，眼睛就是一亮，然后就从办公桌后走了过来，极为热情的握住赵小侯的双手，连声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赵教授能够不辞辛苦过来，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赵小侯后背有些微微冒汗的坐了下来。
没法，这牛院长太热情了，简直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聊了一会之后，赵小侯才知道，这位牛院长居然看过自己的新闻，就是自己去参加世界数学大会那次。
因而牛院长记住了赵小侯的长相。
原来如此！
换成赵小侯的话，不管自己的人，估计就算是见过面，很快就会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