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眠连连点头,“真的真的,比真铁还真!”
见时锦眠这么识趣,武媚儿的心里才算是好受一点。
毕竟,大哥此番,二品大将军的头衔,是彻底的做到头了。
其实大哥私下里做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
她曾经也劝过大哥,可是大哥不听。
时锦眠这种小人虽然让她讨厌憎恶,但事实,确实是她大哥做了那些事,她那不算诬陷,顶多算是揭发。
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在时锦眠的手上也吃尽了苦头。
听到她说以后见了自己,她会绕道走,这对她而言,还算是一个慰藉。
武媚儿走后,夏婉在奴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她一脸忧心的走到时锦眠面前,满脸的担心:“时婕妤,你因为我得罪了武妃娘娘,她以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的语气和神情满是自责。
父亲因为这件事绝对是无罪释放,继续上任他的四品知州,对她而言,固然是一件好事,值得高兴的事。
可因为这件事,时锦眠却得罪了武妃娘娘。
她当然知道时婕妤娘家靠山强大,无论是朝中还是放眼整个大慕朝,地位都是无人能及。
可武家除了比不上时家以外,在朝堂上,说话也很有威严。
再加上,时婕妤现在是一个四品婕妤,而武妃娘娘仍旧是二品武妃。
尤其是回想起,方才时婕妤都主动和武妃认错,说以后在这后宫之中,见了她都绕道走。
昔日的时婕妤,多么的高高在上啊,就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因为她,却向武妃娘娘低头
夏婉觉得自己的心理很不是滋味。
一脸的自责:“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
时锦眠:“”
悦儿:“”
早膳的时候,时锦眠留夏婉在这用了膳。
夏婉是得知了早朝上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未央宫来了,她也没吃。
因为父亲的事,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好饭睡好觉了。
可能是尝到了夏婉的厨艺,以至于时锦眠再吃御膳房的那些厨子做出来的饭菜的时候,就显得稍稍有点的不对味了。
没吃几口,就将筷子放下了。
悦儿在边上看着:“娘娘,怎么了?”
按照之前,御膳房那边变着花样给娘娘做好吃的,每天的菜色都是紧着新鲜不一样的来,娘娘应该是不会吃腻的。
夏婉吃着这未央宫的饭菜也觉得美味可口。
都说未央宫这边的膳食和后宫之中的任何一位娘娘都不一样,就连和皇上的都不一样。
未央宫的贵妃娘娘所享用的那些膳食美味,全是自家父亲从民间搜寻来的天下第一大厨。
厨艺上面,肯定是没话说的。
有时候,就连宫里头的厨子都比不上。
对于时锦眠而言,这本尊专用的厨子做的饭菜固然是好吃不腻的,但吃久了之后,再吃上一吃夏婉亲手做的小菜,清淡养胃,还是不错的。
夏婉看她这副没有食欲的样子,还以为是因为武媚儿的事情。
此事也因为自己而起,她又不知道该去怎么安慰她。
只能选择闭上嘴不说话。
夏婉在她这没吃几口饭就离开了。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可以说没有动几块就撤下去了。
大早上的被武媚儿给打扰了好梦,时锦眠洗把脸就接着去睡了。
悦儿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娘洗完脸后困的跟条狗似的样子。
她家娘娘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是困了洗把脸,用水刺激一下,清醒清醒。
而她家娘娘则是,困了,用水洗把脸,刺激一下,更加的困了。
等时锦眠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
醒来后的时锦眠感觉到了饿,拿了桌子上的几块糕点垫了垫肚子。
悦儿看到她醒过来:“娘娘,奴婢让御膳房那边去传膳吧。”
时锦眠点了点头:“嗯。”
悦儿领命,刚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娘娘”
“嗯?”
“溪知他”
悦儿小手指着殿外,脸上的小表情怪异的很。
时锦眠:“”
溪知,也就是原著中,本尊的御用厨子,天下第一名厨。
原著中,溪知追随本尊有些年头了,其实在本尊还没有入宫的时候,就时常光顾溪知的生意。
后来本尊进了宫,本尊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宝贝闺女能继续吃上溪知做的饭,就偷偷的命人把溪知的客栈给砸了,然后随便寻了一个理由,就将溪知给送进宫来了。
也是唯一一个——
本尊为人处事,人人恨不得将死踩在脚下活活的踩死,恨死,做梦都恨不得将其梦中掐死。
溪知则是那唯一一个不长眼的,对本尊心生仰慕的。
只不过,他虽被誉名天下第一名厨,可依照他的身份,到底只是一个厨子,如何配得上出身高贵,高高在上的本尊。
这份藏在心里的爱慕之情,一直不为人知。
直到原著里,本尊惨死,溪知在得知消息后,也在后厨引火自尽了。
原著里,有关着溪知的描绘并不多,对于他的外貌仅有一句:容貌天成,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当然,本尊是知道溪知对她的这份情谊的,就如溪知认为的那样,他只是一名厨子,而本尊出身尊贵,他如何能配得上她?
本尊也是真认为,溪知只是一个厨子,她是一品大将军,时家的女儿,自小万千宠爱于一身,区区一个厨子,如何能与她相配?
时锦眠:“”
溪知之所以能够一直陪在本尊的身边多年,不外乎是因为他精湛的厨艺,每日变着花样给本尊做吃的。
要不然,就本尊这狗眼看人低的,溪知早就不知道被她给命人丢到哪个阴沟里埋着去了。
毕竟,本尊心高气傲到什么程度?
瞧不起一个人,哪怕就连对方对她的喜欢,于她而言,都是一种耻辱和亵渎。
时锦眠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一抹青绿色长袍,跪在地上,颀长的身躯跪的笔直,面容清隽好看的男子。
兰芝玉树,面如桃瓣。
偏瘦,清隽的玉颜,清楚可见憔悴。
看到她从里面出来。
溪知抬起头来,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黑暗的仿佛会发光,水波盈盈,干净又清澈。
这是一双能够撞到人的内心深处的一双眼睛,干净的不掺染杂质,如夏日的朗朗晴空。
只不过这双眼睛,干净的深处,似乎又混合着莫大的悲哀和无奈,使撞见者,如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