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不仅没气,脸上的笑意都没减半分。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你做这些打算,也该跟皇后娘娘说一声,你不知道,皇后娘娘因为你的事忧心忧虑的…”
皇宫的事,她没多嘴,毕竟在皇宫内苑长大的宋墨辰,要比她更清楚皇宫的风云诡谲。
宋墨辰沉默片刻,然后道,“我也是担心母后知道后会扰乱我的计划,不过,以后不会了,有事我会提前与你和母后打招呼。”
秦时月怔愣一下,小脸又红了红。
她在说娘娘,他怎么说到她了。
“王爷,我能问问你此次谋划失踪事件,是为何吗?”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具体原因,她却是不敢确定。
“还记得离京前你提醒我提防太子吗?”宋墨辰眸光深邃,并不打算向她隐瞒什么,“我在离京前布置了些事。”
“到江南后,按照一开始的计划积极赈灾,但心里时刻惦记着你说的这些。就在这时,京城来信,说是太子的确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但他们不能确定是什么,只是提醒我小心。”
“思虑在三,我只能带着侍书佯装救人失踪,一来打乱太子的计划,二来,利用失踪一事,行自己的计划。”
“自己的计划?”秦时月疑惑。
她知道太子有针对宋墨辰的计划,但是没想到,宋墨辰如此迅速,竟然在她提醒后的短短半天内就做出了如此周密的安排。
宋墨辰点点头,眸色深沉,“是。到达江南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的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而且我的人发现,太子在京中的动作越来越大,我若再不行动,只能处于被动。我出事倒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和母后…”
宋墨辰身为皇子,原本就在这风暴中心。
即便他无心太子之争,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而他一旦出事,至亲之人便要跟着遭难。
他谋划失踪,既可暂时避开太子的锋芒,又能暗中调查行事,不仅一举两得,还能避免他们沦为鱼肉。
秦时月皱皱眉,她知宋墨辰有勇有谋,心思深沉,却没想到他的格局竟如此大,目光如此长远。
“那王爷的计划是?”她忍不住问道。
宋墨辰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侍书的声音。
“殿下…”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宫只是想看看五皇弟的情况,让开!”宋砚辞冷着脸,语调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侍书眸光微闪,想着里边的人应该听到了他的提醒,这才恭敬让开。
宋砚辞冷哼一声叫停马车,然后一跃而上。
一掀开帘子就看到秦时月迷茫的美颜,“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本宫来看看你们。”宋砚辞脸上带笑,恨不得跟秦时月同乘一辆马车的是他,“辰王怎么样了?”
“一直没醒过…”
秦时月声音落寞,小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愁绪。
宋砚辞立刻安慰,“别担心,王太医说过,辰王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对了,前边有个茶寮,你坐了一路,不如下来喝点茶水透透气?”
宋墨辰眉头微拧,幸好宋砚辞的注意力都在秦时月身上,并没有察觉,否则,以宋砚辞多疑的性子,一定会对宋墨辰的伤势产生怀疑。
秦时月并不渴,也不觉得累,但她知道,自己若是不下去,宋砚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左右宋墨辰并不是真的有事,她这才乖巧应下,“多谢殿下惦记,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砚辞心里高兴,转身掀帘下了车。
宋墨辰听到动静睁眼,正要阻止秦时月,却看到她朝自己摇了摇头。
他攥紧拳头,看着她跟着宋砚辞下车。
秦时月下车时马车晃动了一下,突然有手伸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时月小心。”
秦时月抬头对上宋砚辞深邃的眼眸,心中警铃大作。
她立刻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多谢殿下。”
说完,她快速下车,站到离马车几步远的地方。
宋砚辞见秦时月这般防备自己,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但面色不变。
“太子哥哥,出什么事了?”
坐在后边马车上的赵景阳察觉到马车停下来,担心出事,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车。
“没事,赶了半日路,大家都累了,这里有个茶寮,一起喝点茶水休息片刻再启程。”
宋砚辞说着,抬脚向茶寮走去。
秦时月朝侍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去照顾宋墨辰,这才跟着众人向茶寮走去。
茶寮内,众人围坐一桌。
茶水上来后,宋砚辞亲自为秦时月斟茶,声音温柔,“时月,你身子弱,这茶我试过了,温度刚好。”
秦时月心头一颤,立刻道谢,“多谢殿下。”
一旁的赵景阳看在眼里,忍不住冷哼一声。
贱人就是矫情,明明和辰王哥哥有婚约在身,却还面不改色的享受着太子哥哥的照顾,下贱!
“殿下,是陆世子。”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宋砚辞的侍卫突然来报。
众人扭头,这才看到起身走近的男人,不是陆明昭又是谁?
“听闻前些日子陆世子迎娶了秦二小姐,说起来,你们如今也算是亲眷。”
宋砚辞故作幽默,眼睛却不断在秦时月和陆明昭的身上打量。
先前与陆明昭定下婚约的乃是长乐侯府嫡小姐,秦时月外出养病三年,长乐侯夫妇不仅收养了义女,还将婚约给了这个义女。
他倒是对此事颇为好奇,想看看秦时月在面对陆明昭时是何反应。
秦时月早看穿了他的把戏,心里冷笑,面上却毫不避嫌,“太子殿下说的是,只是我母亲并未为我生下妹妹。”
只一句,就表明了她的心思,她,不认什么秦二小姐。
秦可云这些年在京中的名声不错,但始终入不了赵景阳的眼,但能恶心到秦时月,她高兴还来不及。
所以,秦时月话音才落,她就忍不住皱起眉,指责起来,“时月姐姐这话说的,也不怕伤了长乐侯夫妇的心,毕竟这些年,是秦二小姐代替你侍奉在他们二老身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