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娃娃，应该是护士给自己孩子的。”阮澜烛弯腰，手指在娃娃上轻轻一抹：“这个应该是刚刚被放在这儿的，上面没有灰尘。”
凌久时视线移向抽屉旁边，“你们看，这个边上还有一个被锁上的柜子。”
怕有危险，阮澜烛让凌清欢退到一旁，自己拿着发卡小心将锁打开。
柜子里面只有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阮澜烛轻轻打开。
入眼是一只颜色血红的高跟鞋，正是他昨晚用马桶搋子打飞的那只。
与此同时，旁边抽屉里的娃娃突然就睁开了双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孩哭声。
谭枣枣因为伸头的缘故，离得特别近，顿时被吓得疯狂尖叫。
“快走！”
顾不上许多，阮澜烛把鞋盒子一丢，拉着凌清欢的手向外跑。
跑出去后，反手就把门锁上，阻隔住娃娃的哭声。
“这里不能久待，我们先回去吧。”凌久时心有余悸地说道。
回去捋一捋线索也好，这也才第二天。
时间很快又到了晚上。
七点半左右，凌久时下午睡了一觉起床后，感觉舒服多了。
大家坐一块儿分析高跟鞋和洋娃娃，还有门牌号到底哪个更像钥匙。
“嘘！”正说着，凌久时忽然神色一凛，让大家噤声，然后又指了指门外。
凌清欢想起昨天那个叫薛之云的，难道又过来偷听？
这也太恶心人了。
阮澜烛冷脸起身走到门边，依旧没给外面的人反应过来的机会，一下将门拉开。
不出意外，还是薛之云，她双手背在身后，神色比昨天更加慌张。
“又是你，有事吗？”阮澜烛冷声问。
“没，没有。”薛之云都快要急哭了，强行镇定下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四人：“我只是想过来跟你们打声招呼。”
阮澜烛抬眼看了下消失的门牌号，意味不明道：“是吗？手上拿着什么呀？”
薛之云下意识想跑，被他一把制住后夺走手上的门牌号。
黑色的502门牌号格外刺眼。
“薛之云是吧，我记住你了，不，是我记住你们了。”
阮澜烛静静站在那儿，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压迫感油然而生。
薛之云吓得脸上血色尽数褪去：“对，对不起。”
“我建议你们晚上多分几间房睡。”
阮澜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地弧度，说完“嘭”的一声关上门。
“东西给我。”凌清欢朝他伸手。
阮澜烛挑眉，观察她的神色，笑道：“想报复回去。”
“不然呢？”凌清欢反问，“被动挨打可不是我的作风。”
凌久时在旁边也听出妹妹想干什么了。
不过他并没有出声阻止，被别人欺负了懂得还手是好事。
“现在还不能给你。”
阮澜烛伸手揉了揉凌清欢的头发，耐心解释。
“他们被发现后，肯定会有警惕心，我们现在就算把这个东西送回去，也会被他们发现，倒不如等他们松懈，以为我们不敢动手的时候，再把这东西‘物归原主’。”
这话有道理，凌清欢也就没再纠结，话音一转问：“这个东西你要收着吗？”
阮澜烛手指摩挲着冰冷的门牌号码：“这东西应该会引来门神，虽然没有挂在门上，但也不保险。”
“那怎么办？”凌久时看一眼时间，眉头紧锁：“已经快八点了。”
“放对门吧。”凌清欢提议。
“还是卿卿懂我，你们在这儿等着。”
阮澜烛转身出门，凌久时连忙跟上去。
“我跟你一块儿。”
过了一会儿，两人安全回来。
凌久时静静地走到床边坐下，片刻后，他问凌清欢：“清清，你还记得我的大学宿舍长什么样吗？”
“嗯？”凌清欢从上铺探出脑袋：“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问问。”凌久时神色恍惚。
凌清欢皱了下眉，扭头询问地看向阮澜烛。
阮澜烛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凌清欢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许久，才翻出一张照片。
那是凌久时的自拍照，他刚上大一的时候，用凌清欢送他的单反相机在宿舍里自拍的。
照片里的他笑容阳光灿烂，和现在很不一样。
凌清欢将手机递下去：“给。”
凌久时接过手机后，安静了好一会儿，又把手机递回来了。
“嘭——”
对门窗外再次响起重物坠地的声音。
凌久时和谭枣枣对视后纷纷苦笑，笑的还特别命苦。
隔了几堵墙，今晚的动静比昨晚要小声，凌清欢反而没有昨晚的睡眠好了。
在阮澜烛怀里翻来覆去的想事情。
刚刚阮澜烛用手机给她打字传递信息，说在对门看到了凌久时的大学宿舍。
估计现在凌久时已经开始怀疑这个游戏和他自己有关了。
凌清欢心想，或许她不该再等了。
她侧过身，背对着阮澜烛，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道：“小乖，给我一个将副位面由虚转实的方案。”
【收到，小主人。】
【如果将武侠世界晋升修仙世界的三成本源总量计数为100，那么本世界主位面世界本源总量则为47。】
【基于上述，小乖提供给小主人的方案是：副位面完全脱离主位面，由虚转实，预计消耗世界本源70.
（该方案相当于安全创造出一个独立的世界，且副位面因为有虚拟现实游戏存在，科技程度远超现实，因而发展潜力较之主位面更加巨大，所需本源更多。）】
好贵！
凌清欢在心里默默吐槽，但也爽快的确定下来。
“就这个吧，等净化这个游戏后，立刻执行。”
【收到！】
将这件事情落实后，凌清欢窝在阮澜烛怀中，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过去。
....
昨天发生那件事后，今早上江英睿没再不识趣的送上门。
吃过早饭后，他们四人来到六楼。
六楼最大最显眼的就是院长办公室。
用非正规手段进去后，墙上满满当当挂着的黑白照片特别吸睛。
“诶？那儿少了一张照片。”
墙上的黑白照有医生的，也有护士的，但在这些照片中央，有一张空相框，里面少了一张照片特别明显。
桌上也摆放了一沓资料，最上面的就是女护士的资料，资料上写着已故，同时上面还有她生前的一些学习工作经历。
看得出来，从护校到现在，这个女人专业评级一直都很优秀。
“这么聪明漂亮，可惜被渣男祸害了。”凌清欢面露惋惜：“还是生错了年代啊，她这件事放在现代根本就不叫事儿。”
“话是这么说，但清清你要记得，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让你未婚先孕的。”凌久时趁机教育妹妹。
凌清欢无言以对，阮澜烛也翻了个白眼。
在阮澜烛没有变成人类之前，他们就是想生个娃娃来玩，也做不到啊。
凌久时拿起桌上的一张相片：“这个应该就是院长了吧？”
谭枣枣探头瞧了一眼：“还挺帅的啊。”
“小橙子你什么眼神啊，这也叫帅？”凌清欢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谭枣枣“嘿嘿”一笑：“和祝哥当然是没法比的。”
阮澜烛对她将自己和渣男放一块比较，略感不爽。
他环顾了一圈墙上的遗像：“这里面没有这个院长的照片，那这样看来，墙上少的那一张就是他了。”
“难道院长没有死？”凌清欢大胆猜测：“这个院长会不会就是欺骗护士感情的渣男？不然我想不通，护士当年为什么不曝光渣男的身份。”
“最大可能是因为渣男是院长，有权有势，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护士，就算曝光渣男，对渣男来说，只是一件风流韵事，对护士而言，只会让她招来更多人的骂声和指点。”
“有道理欸！这个渣男也太坏了！”
“是吧，我也觉得，这渣男要是在我面前，高低得给他一脚。”
两个小姑娘凑在一块，义愤填膺地贬低渣男。
谭枣枣更是灵机一动：“我来把渣男的照片塞进空相框里。”
她踮脚取下墙上的相框，眼睛不经意看到其它照片时，忽然就睁大了眼睛。
“我去！什么情况？”
看到墙上的照片都活了过来，饶是凌清欢胆子不小，也被吓了一大跳。
谭枣枣反应过来就想尖叫，可想到什么又硬生生的憋住了。
欲哭无泪地喊：“祝哥，救我。”
阮澜烛眼疾手快地抽走她手里的相框，重新挂回墙上去。
其它从相框里探出身子的医生和护士瞬间变成纸片人，安安静静地挂在墙上。
虽然只有短暂一瞬，但依旧将大家吓得不轻。
谭枣枣随意翻开抽屉，被一样东西吸引。
“这个是...俄罗斯套娃？”她将套娃打开，里面是空的。
俄罗斯套娃旁边还有一封信，打开一看，更确定他们之前的猜想。
渣男就是院长，而这封信，则是护士写给渣男的情书，话里话外都在求复合。
看完后，凌清欢长长地舒缓一口气，“这扇门线索碎片挺多的，我们现在只知道门的具体位置，但是钥匙在哪儿依旧没理清楚头绪。”
目前他们看到的道具，有能吸引门神的502号码牌，还有红色高跟鞋和会哭的洋娃娃，现在又多了一个相框，一封信，和一个俄罗斯套娃。
这些线索碎片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但所有的指向都是护士生前和渣男的爱恨情仇，对他们找到钥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特别的意义....
忽然，一道灵光被凌清欢捕捉住。
“我想到了！”
她惊喜地转身看向大家。
“我们进来那天，那个带路的护士说，医生七天后就位，可现在这些遗像摆在这里，说明这家疗养院里的医生都死了。”
“还记得晚上跳楼那个护士的手里的刀吗？我猜是她死后回来复仇，杀掉了这些医生，可是这里唯独没有渣男的遗像，那说明渣男没有死，他躲起来了。”
“躲？”凌久时疑惑：“他在躲护士吗？可这疗养院就这么大点地方，他能躲去哪儿？”
阮澜烛面露思索，渐渐地眼中出现一抹亮光，他拿起一旁的俄罗斯套娃。
凌清欢与他对视，二人默契开口：“徐瑾。”
听到这个名字，凌久时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们是说，院长和徐瑾一样，穿着别人的皮躲在这间疗养院里，以此来躲过护士的追杀？”
凌清欢点头：“我猜就是这样。”
“难怪最快出这扇门的是一个俄罗斯人。”阮澜烛把玩着套娃，嘴角轻轻勾了勾。
“不是，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啊，我怎么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啊。”谭枣枣小脸凑到凌清欢面前，脸上充满了求知欲：“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
“不能。”凌清欢伸出食指轻点她的额头，温柔推开。
解释什么的，太麻烦了。
谭枣枣也不气馁，转头就去找凌久时：“凌凌哥，你最善良了，你就跟我说说吧。”
凌久时确实最善良，他简单讲述了人皮鼓里有两个门神，其中一个藏在人皮里面，混在过门人当中。
谭枣枣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也太犯规了吧！”
凌久时耸耸肩：“谁说不是呢。”
找到院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事，将所有东西物归原位后，凌清欢提出带大家去隧道看看。
一路都没有碰到人，顺利来到地下停尸间。
这里的门锁已经被人破坏了，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凌久时皱眉：“难道，他们已经有人发现这里了？”
“不一定。”凌清欢低声道：“那地方很隐蔽。”
阮澜烛转身对谭枣枣道：“丑橘，你在门口看着，如果遇到危险就出声，我们就在里面。”
谭枣枣连忙点头，“好好。”
确认停尸间里面没有除他们三个以外的活人后，凌清欢迅速带着二人七拐八拐，绕过那些尸体，角落里的一堵墙面前。
这堵墙乍一看和别的墙没什么区别，旁边也放了几张停尸床。
不过凑近仔细看，就能发现墙体上有缝隙，轻轻一推，后面的隧道就出现在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