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陈远打了个哈欠,侧身让秦淮茹进来。
秦淮茹一进屋,意外发现房间内窗明几净,地面也拖得干干净净。
“陈干部,今儿个这屋子可真亮堂。”秦淮茹笑着说道,“看来是不用我动手了。”
“是啊,傻柱今天给收拾利索了,不用再打扫了,秦姐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陈远摆摆手。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用到扫意味着她今天没有甜头尝了。
她眼珠子一转,立刻又堆起笑容,主动请缨道:“陈干部,要不,我给你打水泡泡脚,解解乏?”
“也好,让她按按脚,确实有点乏了。”陈远心想,嘴上却调侃道:“秦姐,你这伺候人,还真有点上瘾啊?”
“瞧你这话说的,”秦淮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麻利地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打水。”
说着,秦淮茹便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她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正要推门,门却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了。
一个身影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差点和秦淮茹撞个满怀。
“哎呦!”秦淮茹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更是吃惊不小。
“雨……雨水?!”
何雨水刚偷偷用完陈远家的浴缸,正心虚地穿戴好衣服,没想到一开门就撞见了秦淮茹。
她一张俏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如同熟透的苹果,水嫩的肌肤上仿佛能滴出水来。
“秦秦姐!”何雨水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眼神慌乱。
秦淮茹看看何雨水身上还带着水汽的头发,再看看她那副明显是刚洗漱完毕、衣衫略有些不整的样子,又扭头看向屋里炕上坐着的陈远,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充满了探究和一丝不可置信。
“雨水,你这是……?”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狐疑。
屋里的陈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
何雨水被秦淮茹看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是的,秦姐,你别误会!”
“我……我就是想用一下陈远哥家的浴缸……之前不好意思,正好趁陈远哥睡着了,所以才……”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深深地低了下去。
陈远打量了一眼何雨水那如同出水芙蓉般娇嫩欲滴的少女模样,心中也不禁微微一动。
他清了清嗓子,适时开口解围道:“咳,秦姐,你别瞎想。”
“雨水说的是实话,天冷她要复习在我这蹭暖气来着,我也正好要考函授,跟着看了看书,浴缸也是我让她用的,你可别出去乱传。”
何雨水听到陈远的解释,感激地看向他,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陈远迎上何雨水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也向她解释道:“秦姐时不时会过来帮我打扫打扫屋子,赚点钱补贴家用。”
秦淮茹听着陈远的解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瞧我,差点误会了。”
何雨水对着陈远和秦淮茹胡乱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陈远哥,秦姐,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逃也似的跑出了陈远家,一溜烟钻回了自己的耳房。
“呼……吓死我了!”何雨水一回到自己的小屋,就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她的小心脏还在“怦怦”地狂跳。
“还好陈远哥帮我说话了。”她拍了拍胸口,脸上兀自带着未褪的红晕。“他……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好像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温柔?我的心跳得好快。以后……”
少女的心思,如同初夏的荷塘,泛起了阵阵涟漪。
陈远家。
秦淮茹一脸狐疑地看着陈远,压低了声音问道:“陈干部,你不会是……想祸害人家小姑娘吧?”
陈远瞥了她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没有回答秦淮茹的问题,只是往炕上一躺,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
秦淮茹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噎了一下,心里轻哼一声,但还是不敢再多问。
毕竟,她还指望着从陈远这里捞点“甜头”。
她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卫生间,准备给陈远打洗脚水。
一进卫生间,秦淮茹的目光也被那个崭新的搪瓷浴缸吸引住了。
“要是我也能用用……”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她的处境敏感的多,稀里糊涂回去要被贾张氏闹死。
收了收心,很快,秦淮茹端着一盆温度刚好的热水出来,熟练地给陈远脱鞋、洗脚、按摩。
陈远享受着秦淮茹轻重适宜的足底按摩,身体的疲惫感渐渐消散,没过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陈远罕见的没有动手动脚,倒是让秦淮茹有些不习惯。
她轻手轻脚地伺候完,把洗脚水给到了,又悄无声息地收拾了陈远吃剩的饭菜,用饭盒装好,这才拎着东西,悄悄地离开了。
次日一早,陈远在生物钟的催促下醒来。
洗漱完毕,简单吃了点早饭,他便换上一身干净的中山装,直奔街道办公室。
精神头比昨日好了不少。
到了单位,办公室里人还不多。他先去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泡了杯热茶,得知了苏婉还没回来,话剧排练只能继续推迟。
过了一会,李群芳到了,她看到陈远,径直走了过来,从腋下夹着的一叠文件中抽出一沓牛皮纸袋包着的文件,递给陈远:“小陈,这是邢老四托我给你的,一些手续和关于木材的信息。”
“哦,谢了。”陈远接过文件。
他随手拆开牛皮纸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翻阅了一下。
文件不薄,上面盖着一堆鲜红的印章,有供销社的,有林业局的,还有运输部门的,证明这批木材是属于集体调拨的买卖,手续齐全,路子很正。
“红章不少,看来是正经路子。”陈远点了点头,将文件收了起来。
“顾谦这小子怎么还不来,这生意还得跟他合计合计。”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里念叨着。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呼,还好,没迟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顾谦额角却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着来的。
他一进门,就看到陈远正看着他。
陈远站起身,朝他招了招手,直接说道:“找你一早上呢,有事跟你说。”
顾谦见陈远这火急火燎的样子,跟着陈远来到办公室外一个熟悉的僻静拐角。
顾谦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陈远,自己也点上一支,深吸了一口,这才问道:“陈哥,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直说吧。”
陈远接过烟,点燃后,抽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问道:“顾谦,还想不想赚外快了?”
顾谦闻言,眼睛倏地一亮,吐出一口烟圈,饶有兴致地问道:“哦?赚外快?什么路子?”
陈远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我有个东北的朋友,最近弄到一批松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掺和一手?”
“东北朋友带来的东西?”顾谦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陈远。
“这事儿有意思,”顾谦掐灭了烟头,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陈哥,咱们得找个稳妥点的地方,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