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舟突然冷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抢姜绾歌袖中的令牌。姜绾歌早有防备,一个侧身躲开,却不慎碰翻了桌上的酒壶。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青石地面上,散发出浓郁的桂花香。
王爷这是要动手?姜绾歌后退两步,腕间玉镯突然发烫,系统光幕闪烁:【检测到危险,建议启动防御模式】。
把令牌交出来!顾清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以为拿着皇兄的信物,就能威胁本王?
姜绾歌不慌不忙地从另一个袖中取出一封信:王爷不妨先看看这个。
顾清舟狐疑地接过信笺,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没错,是您写给秦秦姑娘的情诗。姜绾歌轻声道,真迹我已经让人送去给太上皇了。这封是抄本。
系统提示音响起:【目标心理防线崩溃度75】。姜绾歌乘胜追击:王爷应该知道,太上皇最厌恶的就是皇室子弟与青楼女子纠缠不清。
顾清舟的手微微发抖,信纸在他指间皱成一团。他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姜绾歌,你当真以为本王这么好拿捏?
他猛地拍手,书房暗门突然打开,两名侍卫押着一个被堵住嘴的丫鬟走了进来——正是绿竹!
绿竹!姜绾歌脸色骤变。
王妃的贴身丫鬟,昨夜偷偷去见了皇兄身边的李公公。顾清舟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
姜绾歌心头一紧。系统光幕急速闪烁:【警告!计划暴露风险90】。她强自镇定: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顾清舟突然一把扯过绿竹,和离书我可以找父皇要,但王妃得答应本王三个条件。
绿竹惊恐地挣扎着,眼泪簌簌落下。姜绾歌握紧了拳头:什么条件?
第一,药铺三成的利润归本王。顾清舟伸出三根手指,第二,王妃要帮本王在皇兄面前说情,解决醉仙楼的麻烦。他顿了顿,第三和离后,王妃不得离开京城。
姜绾歌眯起眼睛。系统快速分析着:【条件一可接受,条件二有风险,条件三不可接受】。
前两条可以商量。她冷声道,第三条不行。
那就没得谈了。
顾清舟的手指刚要碰到绿竹的脖颈,姜绾歌突然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在烛光下缓缓展开。
王爷不如先看看这个?
顾清舟的视线落在羊皮纸上,瞳孔骤然紧缩——那是一张靖王府私兵的布防图,连最隐秘的暗哨位置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你…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永昌三年春,王爷在城西购置了三处宅院。姜绾歌指尖轻点图纸,表面上是养外室,实则在宅下挖了地窖,囤积兵器。
系统光幕闪烁:【目标心率上升至120】。
顾清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由震惊转为怀疑:一张破纸就想唬住本王?他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谁知道这是不是你随手画的?
王爷可以不信。姜绾歌不慌不忙地从腰间锦囊取出一本账簿,那这个呢?去年王爷通过漕帮走私的铁器清单,上面可盖着王爷的私印。
顾清舟的呼吸明显一滞,掐着绿竹的手松了几分。他的目光在账簿和图纸间来回游移,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假的都是假的他喃喃自语,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姜绾歌见状,又添一把火:对了,南山那三百死士,最近伙食可好?听说王爷特意从江南请了厨子?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击,顾清舟猛地松开绿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书架上。他的眼神从震惊到恐惧,最后定格在一片死灰上。
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姜绾歌看着眼前颓败却仍带着几分不甘的顾清舟,心中冷笑,面上却神色平静地说道:“王爷,你既敢算计我,就该想到今日。别想着我会帮你解决醉仙楼的麻烦,那是你自己惹的祸,与我无关。至于药铺的利润,一分都不会给你。”
顾清舟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咬牙切齿地说:“姜绾歌,你别太过分!你以为抓住我的把柄,就能为所欲为?”
姜绾歌微微眯起眼睛,向前走了两步,逼视着顾清舟,一字一顿地说:“王爷,不是我过分,是你太贪心。从你对我药铺动手脚,妄图破坏之时,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天。你私囤兵器、豢养死士,哪一条不是重罪?我若想,随时能让你万劫不复。”
系统提示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目标心理防线崩溃度92】。
顾清舟身子微微颤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仍强撑着说道:“你别得意,你以为这样就能全身而退?”
姜绾歌突然笑出声,清脆的笑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刺耳。她慢悠悠从袖中掏出半块鎏金腰牌,指尖轻轻敲击着上面的暗纹:王爷可知这是什么?醉仙楼死士的调令凭证,昨夜子时已换了主人。
顾清舟的目光死死盯着腰牌,喉结上下滚动。他忽然想起今早有人汇报,醉仙楼后厨莫名换了上下帮厨——原来那时起,自己的命脉就已被悄然斩断。
你他刚开口,姜绾歌已将一卷密信甩在桌上。信笺展开的瞬间,太上皇御笔朱批的严查二字刺得他眼前发黑。
这是今早李公公送来的。姜绾歌俯身捡起地上皱巴巴的情诗抄本,王爷以为,父皇看到这份与靖王府私兵布防图放在一起的证据,会作何感想?
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目标心理防线崩溃度98】。顾清舟突然跌坐在太师椅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绸缎。他终于明白,姜绾歌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离——她要的,是将他逼入绝境。
一个月。姜绾歌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给你三个月处理私兵和走私的烂摊子。现在你要是让绿竹若少一根头发,我就让这些证据出现在早朝的奏疏里。
顾清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最后一丝不甘:和离书你不要了?
和离?姜绾歌轻蔑一笑,转身整理被酒液弄脏的裙摆,等你把脑袋保住再说吧。哦对了,
她在门口顿住,侧眸时眼底尽是寒意,城西地窖的火药,我让人重新布置了引线——王爷若是想销毁证据,最好先掂量掂量。
门重重关上,顾清舟盯着空荡荡的书房,终于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