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似懂非懂：“这是什么？烧香吗？”
时观知解释：“和向神仙祈求差不多。贡献你的信仰和香火。”
姜雨薇越发感觉这个人不一般。
要更多的钱好理解，因为人就是需要钱。
但她说得更高代价，竟然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无形之物。
“你确定你能治好病。而不是你治不好，所以提出这种无法衡量的东西。毕竟话语权在你手里，如果你一直说我们没有付出足够的代价，就可以不出手治病。”
姜雨薇面对卦仙十分谨慎。
这辈子她都没信过什么鬼神之说。
哪怕家里人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带她去各种寺庙道观参拜祈祷，她也不信这种事情可以成。
时观知点头：“确实你们自己没办法确定。可我有办法。”
她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当我获得别人的信仰，我可以感受到这个人和我的一种联系。足够的信仰，我自然会出手。”
“多少算足够？”姜雨薇作为商人，想要一个可视化的量。
“持续信仰，至少要成为信徒。但也并非每个信徒的愿望，都会被实现。不过现在我的信徒数量少，我愿意在外面走动，增加信徒。若你或者你妹妹提供信仰给我，我会再次出现。”
时观知起身，她要说的已经说了。
阿梅突然上前一步：“你说你能治病，只需要支付更高的代价。那是不是不能生育也可以？”
姜雨薇和其他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想到的是姜雨薇的病。
时观知仰头看向阿梅：“姜小姐的不育，我也没有办法。因为她是先天残缺。”
“这是何意？”阿梅并不意外时观知点出不育是谁。
既然算卦厉害，也许第一面便发现了。
时观知语气略带遗憾：“我只会修复。我没有办法无中生有。若她原本能生，后来不能生，我能治。就是这个意思。”
时观知离开，屋内人表情各异。
阿竹难过低下头：“信仰一个人该如何做？”
阿兰看向阿竹提出有用的建议：“信仰，至少要信她吧？信任敬仰，应该是这个意思。你是有病乱投医，都只是抱着期望，真的能做到相信她吗？也许你可以让你妹妹试试。”
姜雨薇没有因为对方说不能治自己而难过，她早就彻底接受。
“她刚刚提到信仰和香火，也许可以先完成香火。在城郊我还有一处偏僻的空置院子，把那里建成道观吧。”
阿竹瞪大眼睛看向姜雨薇：“这样可以吗？”
“卦仙之前你们谁听说过吗？她也说自己现在信徒少，想要香火至少需要一个道观。这样做，也许能尽早完成她所说的代价。
其实用钱能解决的部分，对我来说反而简单。阿竹不用担心。我更想知道，如果你完成代价后，是否真的能让你妹妹站起来。”
姜雨薇很好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说起来那个卦仙，总感觉哪里有点熟悉。
是哪里呢？
时观知换回丫鬟的装束和言阳汇合回了王府。
在王府门口她看到了被拦在门口的阮子文，他身边还有个陌生人，看着像是一位书生。
时观知和言阳绕过正门从后门进去。
羊嬷嬷看到她回来，跟她说了情况。
阮子文带着人来说是看望她。
她昨夜被刺杀的事情已经有其他官员知道，阮琨作为太傅更是消息灵通。
“来看我？带着外人？”时观知气笑了。
这明明是找借口，来完成之前自己没有答应他的事情。
他带那个陌生人来，不是来看自己，是想来看陌玄武。
“让他们滚。”
阮子文一个读书人，竟然也如此不要脸。
他但凡不用这个虚假的借口，时观知都不至于说出滚字。
羊嬷嬷很少从王妃身上看出很明显的情绪。
而这个滚字已经很好的诠释王妃心情不爽。
果然是因为阮家人对王妃不好，还厚着脸皮来吧。
羊嬷嬷决定亲自去转达这件事情。
因为她能看出来那个陌生人的来路，所以她决定替王妃挑拨一下阮家人和其他人的关系。
来到王府门口，羊嬷嬷看向阮子文：“王妃让你们快点走。”
阮子文眉头紧皱：“我想进去看看她。我很担心她。”
羊嬷嬷眼中微冷：“带别人来担心她？”
阮子文辩解：“我们是路上偶然遇到，他也担心百胜王妃的伤势。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和小妹和解。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可不管是什么样的误会，她受伤我都应该来看望她。”
羊嬷嬷冷笑一声：“婚前在家里不和解，来这里和解？嬷嬷我只是年纪变大，脑子还没变得不识人。”
阮子文表情微变，眼底略显窘迫。
没想到时观知面都不朝，竟然让王府里的下人如此出言伤及自己的名声。
“赶紧走，或者我命令王府的人动手赶走你们。”羊嬷嬷站在大门口，口气完全符合王府作风。
阮子文不想更难看下去，转身叫同行者郭乐康一起走：“我那个妹妹对我误会颇深，我们先离开。”
羊嬷嬷却看着阮子文身边的书生：“你是从郭家县来的吗？”
郭乐康一愣，抬头问：“你怎么知道？”
“我听王爷提到过。郭家县考出来的考生，都会用百家线织成红色头绳佩戴。你的头绳用得红线色彩不均。”
郭乐康眼睛亮了亮：“没错，我是郭家县出来的。这次来皇城参加会试。本是打算殿试后取得好名次再来拜见百胜王大人，却听闻他陷入昏迷……”
郭家县是很靠近边城的一处位置，曾经遭遇纷飞战火，差点被占领屠杀。
是百胜王的到来救了所有人。
没想到这么点小事，百胜王大人都会记在心里。
羊嬷嬷嗯了一声：“那明日你自己来吧。相信王妃会允许你进来。”
说完，羊嬷嬷转身进入王府，大门关闭。
郭乐康是聪明人，很快明白其中的意思。刚刚阮子文和羊嬷嬷的两三句对话，也就变了味。
他眉头紧皱，转头看向阮子文：“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