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观知停在王府门口,转身看向阮梦蝶:“你这么说,好像王爷好不了了一样,真不吉利。”
阮梦蝶也注意到门口的侍卫和丫鬟看她的目光不对。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是着急想要留下时观知,却忘了这里是哪里,没来得及将话术好好调整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
时观知看着阮梦蝶未变的面相,不觉得她能说出什么真心为自己好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她竟然敢直接提殉葬的问题,看来和以往不太一样。
“可以,但只有你能进来。”时观知看了一眼站在阮梦蝶身后的阮子文。
阮梦蝶转身对他说道:“大哥,你先回去。让我跟她好好聊聊。”
“你打算和她说什么?”阮子文都还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有些担心她。
阮梦蝶:“回去再告诉你。”
把阮子文哄走了,阮梦蝶跟着时观知进了王府。
百胜王府的一切都比阮家要好,阮梦蝶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
如果百胜王没有出事就好了。
落座后,阮梦蝶开口:“其实我去聚会是特意为了能找你说话。可惜你不愿意同我好好说话,最后我只能厚着脸皮跟到这里来……”
“说重点。”时观知冷淡道。
阮梦蝶垂睫刹那,再抬眼充满了坚定:
“其实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国师打算收徒,但知道的人很少。而且参加选拔需要资格。我知道这件事情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你也听说过国师的事情和地位,只要成为他的徒弟,就能避免殉葬。毕竟你不再只有一个百胜王妃的身份。而我给你弄到了这个资格。”
此话一出,倒是真让时观知愣了一下。
这次的废话听起来好像真的为她着想。
可怎么看,阮梦蝶的面相也没有丝毫改变。
“以前的事情已经无法回头,我只希望能真正帮到你。希望你能和阮家和解,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当然,这也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在你愿意原谅我们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想办法避免殉葬的结局。”
阮梦蝶双手交叉按在胸口,目光仿佛充满了诚意。
时观知还没见过国师,不过对方的一些事情倒是听说过。
国师在皇帝心中确实分量相当重,若是真能成为他的徒弟,确实可以避免殉葬的结局。
但关键这件事情是阮梦蝶主动提出来的,在自己还不知道有这件事情的时候。
奇怪,违和感好重。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
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卜算。
时观知假装感兴趣:“那你详细说明。”
阮梦蝶拿出一张符纸:“这就是资格,相当于聚会邀请函那种。听说这个无法被复制,因为国师能分辨出不同。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拿到,给你。时间是五天后,到时候我来接你”
时观知紧盯着符纸,上面有一丝他人仙力的波动。
上面的符文不认识,看起来是自创的,有很多缺陷。
根据仙力波动,这符纸的效果很小。
国师果然是修仙者吗?
这下自己是真的感兴趣了。
主要想见见这个人。
“对你来说,这也是好东西,你给我了?不后悔?”时观知盯着阮梦蝶。
“我弄到了两张。”阮梦蝶实话实说,“因为我怕你一个人机会小,所以我打算也参加,并暗中帮助你。”
时观知将符纸放在桌子上:“怎么帮?你知道国师收徒标准?”
“我去打听过,但也知之甚少,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
时观知沉默许久,阮梦蝶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你去吗?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我、我只是想要弥补你。”
“去。为什么不去?”时观知给了答案。
阮梦蝶松了口气:“你愿意接受,而不是因为讨厌我,故意选择不去就好。我真害怕你会为了让我的努力白费,而白白放弃这个机会。”
“怎么会?这么稀有的机会。”时观知敷衍的开口,思绪全在符纸上。
她现在修为太低,还没考虑画符。
这样看来国师的修为怎么也在炼气六阶往上。
之前觉得他是个算卦方面多少会点的神棍,现在要重新评估。
在这个世界的修仙者应该是自己摸索出来,或者误打误撞开启修仙之路。
那这个人肯定有些能耐,可是他为什么看不出陌玄武的诅咒?
是因为没接触过诅咒,还是故意不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来接你。这个符纸千万别弄丢了!”阮梦蝶眼底明显带着愉悦,微笑着离开了王府。
时观知拿起符纸仔细观察,除了不知道它的效果外,并没有其他问题。
符纸一般分为两种。
主动使用类型,和被动使用类型。
这个一看是主动使用类型,虽然有仙力波动,但那是自己对这个比较敏感。实际上它并没有被激发出来。
不过想到阮梦蝶离开前的愉悦,时观知有点搞不清楚。
她是能卜算,却也不是读心的程度。
阮梦蝶的愉悦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暂时不得而知。
时观知把国师要收徒的事情告诉羊嬷嬷,想听听她这位府里的老人是如何看待的。
羊嬷嬷第一反应是假的:“国师收徒?这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不可能啊。王妃你是不是被骗了?”
时观知摇头:“应该不会。”
因为符纸上面的仙力波动做不得假。
阮梦蝶又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怎么会专门找人做出这种符纸来钓自己。
不过就像羊嬷嬷这种反应,时观知也觉得这事感觉挺蹊跷的。
“王妃不是已经有师父了吗?还想拜国师为师吗?”羊嬷嬷不太懂。
“拜师没兴趣,但想见见国师。二来想弄清楚阮梦蝶的真实想法。”时观知还是不信阮梦蝶。
一个人本性都没变,怎么会突然对某个人就变得真心了呢?
羊嬷嬷点点头:“国师确实不好见。要是王爷醒了,倒是能有办法。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能醒。”
时观知经她这么一点,想起来件事:“太子府玉石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