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子武又来了,时观知让羊嬷嬷不用理会,她不想见。
羊嬷嬷有点头疼:“可是王妃,他在门口喊一些你的坏话。要动用一点武力吗?”
时观知十分无奈叹了口气。
她来到大门口,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时观知你别躲在里面不出来!你从回来就没想过让我们一家好过,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以前你就想抢我姐的,现在你还是这样。你能不能要点脸!”
时观知站在大门内,冷冰冰看着阮子武。
“我抢她什么了?”
阮子武隔着拦着他的侍卫,指着时观知:“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你告诉我,我抢到什么了。”时观知直视着阮子武。
“你那是没抢到,不代表你不想抢!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说别的,就说我。你一直都想从我姐手里把我抢走,你别不承认!然而你嘴巴再厉害,我也看得清谁对我是真心的,谁是假意的。我怎么可能被你这种人骗!”
阮子武面容愤怒,眼中充满怨恨,仿佛看着的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时观知嗤笑一声,只觉得阮子武真的很自信。
抢他?
哪怕是以前,她想要的不过是弟弟的亲情而已,什么时候成了把他从阮梦蝶身边抢走。
在他眼里是只能有一个姐姐?
还真是狭隘的眼界,果然是书读得少,脑子都是傻的。
“把他放进来。”
时观知转头往里走去。
阮子武推开拦着自己的双臂,快步追了进去。
“你心虚了?怕我在外面说让人听到是不是?”
阮子武追到时观知身后,改成小跑拦在时观知身前,“你快点去和我姐说,你不想成为国师的徒弟,让她为自己争取。”
时观知唇角向上勾起半分,泄出半分极轻的气音:“呵,原来是为了此事。”
她看着眼前瞪着眼睛的阮子武,烦得很。
当没有那些情感的束缚,眼前就是个讨人厌还欠揍的小孩。
“那是她自己的决定,我没说过接受。希望你能听懂人话。否则我只能让你被迫听懂。”
时观知以前决定旧事一笔勾销,但奈何阮家人总是能出新招。
阮子武敢对百胜王妃这个身份如此态度,不外乎因为百胜王妃是她时观知。在他眼中时观知可以欺负,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这就是自己以前给他的印象。
而今天她就要把这个印象彻底板正!
“你竟然这样说!明明就是你步步紧逼阮家,才让我姐宁愿自己吃苦,也要把一切都让给……”
“啪!”
时观知这一巴掌快准却不狠。
她只是让他知道,她打他都不需要借其他人的手,就能让他躲都躲不开。
阮子武读书天赋不行,喜欢练武。可他学武天赋其实也不算出挑,只不过在这一茬同龄人中略显小胜,就让他极其膨胀,不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他愿意在哪里嘚瑟都可以,但今天之后,她绝不会让他再对自己这么放肆。
阮子武不怎么疼,但这一巴掌的声音仿佛敲在钟面一般在脑中回响。
他被时观知打了一巴掌?
他都没反应过来。
很快巨大的耻辱感吞没了阮子武。
他脸憋得通红,牙关咬得咯吱响。
“你凭什么打我!”随着这一声,是他挥来的拳头。
阮子武弓着腿,下盘稳稳站定,拳头带着股猛劲儿朝时观知脸上挥过去。
他眼底是愤怒和自信,认定这一拳会打中,就像他和其他人打架那般。
可时观知动作特别灵活,像燕子一样转身躲开,手指轻轻勾住他手腕上的穴位,仙力凝针刺入其中。
他就觉得胳膊突然发麻,这一拳直接打空了,踉踉跄跄地往花丛那边夸了两步。
他不信邪,只觉得耻辱感更重,几乎红了眼的转身又冲了上去。
“王妃。”有人喊了一声想冲过来。
“都退下!用不上你们。”时观知一边闪躲,一边喝退他们。
就阮子武现在的三脚猫功夫,加上刚开始找到内力门道,她只凭借现在的修为淬体程度,就足够对付他。
他扫堂腿扫得地上的草飒飒作响。
她脚尖在地上一点,抬手按在阮子武肩膀上,直接高高跳起,一个翻身来到阮子武身后。
她落下时,顺手拽住他的后衣领,将他往后一拽想让他倒下。
阮子武急得满脸通红,利用下盘的力量稳住的同时,上身一转,挥着拳头往她肚子打去,可她一拧腰借着力道,顺手抓住他手腕往自己这边一带。
这下身体平衡彻底不稳,他往地上摔去,时观知伸手又推了一把,紧接着膝盖压在他后背上,将他手臂扭到背后,将人按在地面上。
他的眼底只剩下惊慌失措和不可置信。
他失去平衡稳不住下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
可是他输给的是明明一无是处的时观知。
感受到手臂的痛感,和后背被膝盖压住的挤压感,阮子武才从巨大的落差中苏醒。
“放开我!你什么时候学得武功!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还假装对我好,你这个骗子!”
阮子武挣扎着叫喊着,感觉心里万分憋屈,憋屈到他说不出来那种感受,让他只能大喊着发泄。
时观知有些无语,这人怎么被揍了还这么不老实。
她还是下手太轻了,刚刚把人压在地上的时候,应该用力再大一点。
感受到痛,才能长记性。
“告诉你什么?是你会相信,还是你听得进去?阮子武,别太可笑。我没时间陪小孩子玩‘我不高兴’这种游戏。记住我的身份,再对着我没大没小,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时观知松开他起身,转头看向一旁随时准备出手的侍卫:“把人送走。”
阮子武不甘心的看向时观知:“你到底什么时候学得武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你自己说我是你弟弟,然而你永远只会嘴上说着好听的,从来都做不到。到头来,你根本从来没真将我当成弟弟!”
时观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废话,也不想去弄懂。
因为于她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阮子武被强行送出王府,他难受的往回走,却在路上遇到了以前认识的人。
“呦,这不是阮子武吗?一年多没见,没想到你都开始玩泥巴了,一身弄得这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