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暗室

    狭小的空间昏暗不已,四处弥漫着腐烂的气味。

    李广楠双手被高高吊起,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那双被麻绳锁起的手腕上。

    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衣裳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脑袋无力地垂着,气息微弱。

    一旁的桌子边,十几个男人正围在一起打牌,到了兴头上便大声叫嚷起来,吵闹得厉害。

    打头的官差输了牌,心中烦闷,登时便将牌桌一推站起身来:“不玩了不玩了,没劲!”

    他拿起身侧的鞭子走到李广楠面前,面庞在微弱的烛光下终于得以看清,竟赫然是在春香楼中追杀陆定渊的那人。

    他侧头示意,身后便立刻有人上前一桶盐水泼到了李广楠身上。

    浑身针扎般的剧痛让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小子,赶紧把你拿到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今天你可走不出这个门!”

    李广楠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咧嘴笑起来:“瞧您说的,我给了,您就更不会留着我这条命了吧?”

    “到时,我怕是要去和死在东山上的兄弟作伴了!”

    “要不是我昨日无意间拿到账本,还不知道原来你们竟打着赌坊的幌子吞了那么多百姓的血汗钱,你们做贪官的走狗,帮着他们放贷害人,也不怕遭了报应!”

    “那又如何?你们这等贱民,生死本就无人在意,能助我们主公成就霸业,该觉得荣幸才是!”

    那官差狞笑一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既然你不肯把账本拿出来,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说着,手中的鞭子便要抽下。

    “住手!”

    冷冽的声音猛然传来,吓得那官差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原本死死关着的暗室门被打开,阴暗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一束光亮,将暗室中飞舞的灰尘都照得一清二楚。

    陆定渊牵着沈枝意,手中的短剑还滴着血。

    “你……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为首的官差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其余的人也迅速抄起家伙站了起来,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你不记得我了?”

    陆定渊勾起的唇角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后头的一名小吏皱眉看了片刻,恍然想起来,凑到为首的官差面前压低了声音:“头儿,他好像就是上次那个拿了账本的人!”

    陆定渊挑眉:“你记性不错”

    “至于怎么来的,不如问问它”

    陆定渊随手晃了晃手中滴血的短剑。

    那打头的官差眼中登时便冒起怒火:“上次被你侥幸逃了,这次你竟还敢出现在爷爷面前,兄弟们,给我上!”

    十几名官差立刻一拥而上,陆定渊虽是文官,却也有几分身手,短剑挥舞间便将涌上来的几人尽数隔绝在外。

    “阿意”

    抵挡的空隙,他对沈枝意使了个眼色。

    沈枝意立刻便反应过来,与陆定渊对视一眼,便趁那些人的注意力全放在陆定渊身上时借着昏暗的室内光线溜到了李广楠身边。

    “老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