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不会的。”
老婆子先是愣了一瞬,随后便立刻反应过来,对着沈枝意宽慰道:“他不是什么歹人,侧妃不必害怕。”
那婆子有心想解释,可话说到一半却突然住了口。
齐王府中府规森严,关于齐王和他那些门客的事,一向是不许下人往外说的,否则一旦被知道,若是受些责罚倒也罢了,只怕连小命都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就连他们这些下人,一旦进了齐王府,也是不许再出去的,只偶尔能得恩典给家里寄些东西银钱,却也要被盘查好几番。
她便只好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正打着哈哈想要离开,却见沈枝意蹙起眉头。
“是吗?我那时看到他还觉得吓人得紧,想着跟上去问问来着,只可惜一晃眼他便不见了。”
“哎哟,我的好主子,这可使不得!”
那婆子闻言便立刻有些急了。
跟上去问问,那能行吗?
若真叫齐王见了,还不得把这丫头活剥生吞了。
沈枝意出手大方,这婆子虽知道她在齐王府待不久,却也愿意提点她几句,毕竟还指着这些日子能从她手里多捞些银子,又怎会让她轻易便被齐王厌弃了?
“在这齐王府,还是要小心些才是,这里的人可是轻易跟不得也问不得的,否则少不了要为自己惹来麻烦。”
“这样吗?”
沈枝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婆子却仍旧不放心,赶忙迎上来,拉着他的手细细叮嘱:“老奴总不会害您。要想在这齐王府中安稳些,您就听奴才一句,殿下让您去哪儿,您便去哪儿;不让去哪儿,那地方便连头发丝儿都不要飘进去一根。”
“好,我听您的。只是我在王府中待的时间还不多,本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听你这样一说,便忍不住有些慌了起来。”
沈枝意反手轻轻握住她满是老茧的手:“不如您告诉我,这王府到底有哪里去不得?我也好仔细避开。”
“这……”
那婆子有些犹豫,既舍不得沈枝意这个出手阔绰的“财神爷”,又有些怕自己说错了话,惹祸上身。
沈枝意看出她心中的纠结,面上的笑意也缓缓收了起来,连带着被那婆子拉住的手也收回袖中。
“我本想着这些日子,我已经与院里的大家有了些交情,所以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们,有什么话也愿意同你们说,把你们当做自家人看待。”
“可却没想到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轻叹了口气,连语气也有些发冷,整个人瞬间变得疏离。
沈枝意微微侧过身,眼尾扫过那婆子,“罢了,就当我看错了人。”
她说着便转身要走,那婆子见她这样,立刻便有些急了。
她在这府中待了几十年,头一次遇到出手这般大方的主子,这才短短几日,从这人手中得到的银钱几乎便已经抵了她一年的工钱,又怎么舍得为了这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放过这条“大鱼”。
“侧妃莫气。”
她赶忙上前挡住沈枝意的去路,“方才是我老婆子头脑不清楚,侧妃待我们好,我们心中自是知道的。方才不过一时没转过弯儿来,还望您莫要和我们计较。”
沈枝意没说话,只垂眸看着她,眼中带了些审视,似乎在衡量她接下来所说的话值不值得让自己继续打点下去。
那婆子的奉承落了空,忍不住有些尴尬,讪讪笑了笑:“若说这齐王府中不能去的地方,其实也就是花园后的小院儿。”
“不过那地方怪人多,不去也是好事。您只要平日里注意些,别靠太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