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为我担心，往好处想，我四处游历，想必能碰到许多奇人异士，没准到时这蛊毒也能找到解药。”
这话算是戳进了顾淮序的心窝，他嘴上说着要找人研制解药，可心中却也明白，解药哪里就那么好找？
若真那么容易，齐王也不会用这个来威胁人了。
沈枝意说到这份上，他也知沈枝意说什么都不会留下：“一定会的。”
这句“一定会的”，到底是祝愿还是妄想，恐怕两个人心中谁都说不清楚。
便也只好当它是一个吊在眼前的萝卜，让人追着它往前走，日子也好多少有个盼头。
“对了……”
沈枝意刚想开口道别，便又被顾淮序叫了回来，沈枝意不由得叹了口气，“都几次了，一想走你就又有话要说。”
顾淮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凑巧，凑巧。”
“哼，”沈枝意轻哼一声，“你最好是真的有要事。”
“其实我是想问你，”顾淮序顿了顿，“你既决定要走，那走之前要不要再去看看陆定渊？”
沈枝意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半晌才终于开口，唇瓣却开合几次才终于找回了声音：“不、不去了吧。”
这个时候，陆定渊大概也不想见到她，都快要走了，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不去的话你会后悔。”
顾淮序轻声开口，“去吧。既然已经决定要走，那便别给自己留遗憾。最后一次了，为什么不大胆些？”
“‘胆怯退缩’这两个词，用在我认识的那个沈枝意身上，恐怕有些不合适。”
“我……”
沈枝意咬着下唇，心中挣扎的厉害。
她害怕看到陆定渊失望厌恶的眼神，可却也的确想要在临走之前再见他一面。
半晌，她才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去。”
“这才对。”
自从上次被谢子安打过那一拳，顾淮序便时常拿这一拳说事，捞得了许多好处，到如今在大理寺狱中竟也能出入自如。
他将沈枝意带到牢狱中，走到一半却忽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沈枝意往四周看了看，没见到陆定渊的身影，便忍不住开口发问。
“你们两个相见，我跟过去恐怕不太好吧。”
顾淮序抬手拿折扇点了点沈枝意的肩膀，“你既要走，想必有许多话想同他说。我在那儿，你也不自在，倒省得连最后一面都见不踏实。所以这一次，我就不陪你了。”
沈枝意本就心中忐忑的要命，只因有顾淮序陪着壮胆，这才鼓起勇气一步步往前挪动。
可这会儿壮胆的人也要走了，她自然更加不安，赶忙开口想要再挣扎一番，却被顾淮序尽数堵了回去。
“好啦好啦，你可知进大理寺狱有多不容易？我只能待上一会儿便要走的，你再磨蹭下去，恐怕还没见到陆定渊，便要打道回府了。”
沈枝意咬着唇，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顾淮序拿扇子顶着肩膀转了一个圈：“直走到尽头的时候向右转，最里头那一间便是陆定渊了。”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