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最近安禾也嫌外头太冷,不肯跟我出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多少还是孤单了些,要是有人陪我,肯定就更有意思了……”
“耶律靳呢?”
沈枝意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们两个不是一起去的吗?他怎么没陪你?”
自先前陆定渊还在时,耶律靳不管不顾地表明心意之后,整个人便好像突然成熟起来。
少了几分少年身上的稚气,倒多了几分故作成熟的味道。
连话也少了几分。
“这耶律靳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神神秘秘的,一进营地人便不见了,总是不见人影”
古兰朵颇为不满地瘪了瘪嘴:“算了,不管他”
“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说的”
“正事?”
沈枝意抬眼看了看她:“你能有什么正事?是想要拉我陪你出去走马,还是又想求饶不上课,让我帮你骗王后?”
“什么嘛!阿意你怎么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呢!”
古兰朵放下手中的汤婆子,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我今天是真的有正经事来找你”
“虞朝皇帝驾崩了,阿意你知道吗?”
沈枝意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不由得一愣,却也点了点头:“知道,怎么了?”
这样的大人物,对她来说似乎太远了些。
沈枝意对皇帝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她敲响登闻鼓,告陆定渊的御状时的样子。
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一个眼神便让下头的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沈枝意自认不是个太过冷血的人,可像这样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她后半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
对于他的死讯,心中自然也酿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来。
“先前虞朝太子和齐王两家独大,大家都以为这皇位最后要落到他们两个人之间。”
“后来,有了阿意你那么一搅和,齐王彻底失了势,连小命都不保了,这皇位自然便成了太子的囊中之物。”
见沈枝意满脸不解,古兰朵心中不由得有些骄傲,今日该换她做沈枝意的老师了。
她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替沈枝意讲解起来:“可不知怎的,九皇子顾淮序却如同横空出世般在皇帝身体抱恙、没有经理管理朝政时与太子一同监国。”
“皇帝临终前更是立下诏书,将皇位传于顾淮序”
“听说那日,不光是太子,就连朝中的许多大臣也不敢相信。可是不相信又有什么用?皇帝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为传位诏书盖上了玉玺,这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假的”
“况且当时大家都听到了,顾淮序问皇帝要不要见见太子,皇帝亲就拒绝的!”
“要我说,这做皇帝的心思可真够深的,平日里对太子那样纵着,原来是根本就没打算传位于他!”
“顾淮序……”
沈枝意垂下眸子,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她心中并不觉得意外,顾淮序纵有千万般劣势,可既然陆定渊选择了他,那沈枝意便坚信他一定会赢。
可这赢的过程究竟经历了多少凶险,经历了多少艰难,沈枝意却全然不知。
只能从陆念的来信中多少窥见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