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看得。”
陆定渊想要伸手在她额间轻轻戳一下，手上动了动，却恍然想起自己如今还握着沈枝意的手，越发舍不得松开，只好放弃了方才的念头。
“说起来，西域的星星似乎比京城还要更多些。只是那时似乎没有注意到什么牵牛织女星，只觉得星星很多很亮，很好看。”
沈枝意回过神来，继续跟着陆定渊的脚步往前走，回想起这些时日在西域的夜晚，她也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大概是因为身边没有我。”
陆定渊毫不客气地为她做出这个诊断。
沈枝意难得没有反驳，只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大概吧。”
“不过……”
她顿了顿，仰头重新看向方才陆定渊指的那两颗星星，似乎的确要比旁的星都亮上许多：“你说这两颗星星在七夕的时候真的会重合在一起吗？”
她皱着眉，心中真的有些困惑。
这传说听起来的确神奇，若是在平时，沈枝意大概不会怀疑，毕竟这事听起来实在荒谬，但在今日这样的氛围之下，她倒真有些想要相信了。
“不会。”
陆定渊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给沈枝意留下一丝一毫想象的余地，“传说毕竟只是传说罢了。织女和牛郎既然分开，余生大概也只有遥遥相望的份。”
他的语气平淡，沈枝意看着他，心中却突然生出别的念头来：“你怎么这么确定不会？你是不是特地去看过？”
哪怕是威名在外的陆定渊，那样一个清冷高傲的人，在七夕的晚上也会一个人看着星星发呆吗？
沈枝意有些不敢想象。
陆定渊闻言一愣，看向沈枝意的目光也随之顿了顿。
随即，陆定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收回目光，敛了敛眸子：“的确。你从京城离开去到钦州以后，每一个七夕，我都会看着这两颗星星。”
“我想，银河大概要比青州到京城之间的距离远得多。若是连牵牛星和织女星都能够重合，是不是我和你之间，也有再次重逢的希望？”
“只可惜，我大概实在算不得一个好运的人，那五年间，就没有一次真的看见过牛郎和织女碰面。”
沈枝意的心随着他的话语，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酸涩的要命。
在夜里苦苦看着天空，等待两颗星星汇合的陆定渊，该是多么的落寞、多么可怜。
这是沈枝意第一次将“可怜”两个字与陆定渊放在一起，可这一刻，她竟想不出别的词来描绘那样的陆定渊。
不过，似乎是看出她心中的难过，陆定渊安慰似的晃了晃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不过事实证明，就算牵牛和织女星没有重合在一起，我们之间兜兜转转，也总会有重归于好的一天。”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看得沈枝意脸颊发红。她偏头瞪了陆定渊一眼，收回目光：“谁答应要和你重归于好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是吗？”
陆定渊皱起眉头，故作苦恼地抬起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故意拿到沈枝意眼前晃了晃，“可你牵了我的手，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