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南那张脸，此刻的颜色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一位记者看向了墙壁上一个智能控制面板。
那面板的ui设计，赫然是寰宇科技的风格！
“姜董，”
记者急忙举起话筒，
“我们注意到，飞跃的会客室里似乎安装了寰宇的智能管家系统？”
此言一出，所有镜头“唰”地一下对准了那个控制面板。
姜哲闻言，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
“这位记者朋友，你眼睛可真尖。”
姜哲悠然开口，
“寰宇的智能管家嘛，柳总亲自带队研发的产品，我们飞跃怎么也得体验体验，学习学习不是？”
柳正南的嘴角抽搐，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钻进去。
“而且，”
姜哲话锋一转，
“这套系统，说起来也算是我们飞跃科技的‘远亲’。”
“毕竟，寰宇智能管家的核心框架“小飞”，不少地方都‘借鉴’了我们豆皮早期的开源代码。”
“甚至可以说，没有我们飞跃打下的坚实地基，寰宇这栋楼，恐怕还只停留在图纸阶段呢。”
记者们神色兴奋，在笔记上奋笔疾书。
“所以啊，这寰宇管家，有一半是我们飞跃的心血在里面。”
姜哲摊了摊手，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用自家的技术成果，哪怕是披着对手的皮，也不算浪费嘛。”
“我们这也是为了深入研究一下，看看寰宇科技这个‘学生’，有没有把我们‘老师傅’教的东西，真正地融会贯通。”
“学生”、“老师傅”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柳正南的心上。
“柳总，您说对吧？”
姜哲还特意扭头问了一句。
柳正南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火，却只能挤出几个字：
“姜董说的是。”
记者群里传来几声压抑的笑。
姜哲满意地点点头：
“说起来，既然柳总今天大驾光临，又承蒙各位媒体朋友捧场，不如我们就现场体验一下寰宇这款划时代的产品？”
柳正南心中警铃大作，他想阻止，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姜哲已经抬手，对着控制面板发出了指令：
“小寰，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给我们展示一下飞跃科技最新的‘城市大脑’宣传片。”
会客室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盯着那个小小的面板。
几秒钟后，一个木讷的女声响起，却答非所问：
“好的，正在为您播放经典儿歌《两只老虎》，祝您心情愉快！”
欢快的儿歌旋律，突兀地在会客室中响起。
“噗——”
终于有记者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窃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咦？我没让它放歌啊？”
姜哲转向柳正南，表情无辜：
“柳总，这寰宇管家是不是有点太‘活泼’了？”
柳正南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所谓的“智能”管家。
史密斯和渡边的脸，在寰宇总部通过内部通讯看着直播，也已经垮了下来。
姜哲似乎还不死心，又尝试了一次。
“小寰，别放歌了，把会客室的灯光调亮一些。”
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收到指令，已为您关闭所有窗帘，并调暗灯光至助眠模式。祝您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会客室的窗帘缓缓合拢，灯光也应声变得暧昧。
如果不是一屋子记者正举着长枪短炮，这场景倒真有几分情调。
闪光灯将柳正南铁青的脸孔照得一清二楚。
姜哲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自责的拍了拍脑门：
“哎呀，各位，各位，真是不好意思，见笑了，见笑了！”
“看来，我们这个会客室安装的应该是”
“我们飞跃的技术团队还没来得及帮寰宇进行‘深度优化指导’之前的版本。”
“我的疏忽，我的疏忽啊！”
姜哲猛叹一口气，一脸懊恼。
“本来想着，柳总今天过来，我们用他家的产品招待，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展示一下我们飞跃的大度。”
“没想到，让柳总和各位媒体朋友看笑话了。”
他转向柳正南，表情诚恳：
“柳总，真是对不住，待客不周，待客不周啊！”
“我们飞跃自己的全屋智能系统还在最后调试，本来想着用寰宇这个先顶一顶，谁知道唉，这用户体验，确实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柳正南感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没没事”
这场所谓的“感谢会”，对柳正南而言，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场公开处刑。
直播间里，弹幕早已炸开了锅。
“柳正南：我太难了，我当时害怕极了！”
“飞跃科技：我们是专业的，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哦，我们没忍住。”
“心疼柳总一秒钟，然后哈哈哈哈哈哈！”
“‘深度优化指导’之前的版本？姜神这嘴，淬了毒的吧！”
“寰宇科技股价k线图请求出战，势要表演一个自由落体！”
“感谢会”终于接近了尾声。
柳正南站起身，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姜董，多谢今天的招待。我我们就先告辞了。”
“柳总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姜哲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就在柳正南走到会客室门口的时候。
姜哲故意拉高声音，让所有人听见：
“小张！”
“待会儿记得，把我们会客室这套寰宇智能管家给彻底卸载了。”
“到底是自己家的东西用着才顺心顺手。”
“长期摆在这里，万一有不明真相的客户或者合作伙伴，误以为这是我们飞跃的技术水平，那可就大大影响我们公司的格调和声誉了。”
“尽快处理掉，别让它在这里碍眼。”
柳正南甚至能感觉到背后那些记者们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快步离开了飞跃科技。
他那仓皇的背影，被无数镜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感谢会结束，直播画面却久久没有中断。
各大媒体平台、社交网络，瞬间被“姜哲教科书级羞辱”、“飞跃会客室惊现‘智障’管家”等标题刷屏。
寰宇科技的股票，毫无悬念地一头栽了下去，绿得让人心慌。
网络上的评论更是精彩纷呈：
“寰宇智能管家：我太难了，刚出娘胎就被亲爹送去仇家当卧底，还被当众表演才艺！”
“姜哲：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哦不，是说寰宇，你的管家，真的很垃圾。”
“柳正南此刻的心理活动：我为什么要来？我为什么要手贱搞智能管家？我为什么要活着？”
“我宣布，从今天起，‘寰宇管家’可以成为形容产品很烂的新代名词了！”
“感谢飞跃爸爸！感谢姜神！今天又是被爽文剧情喂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