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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七月流火

    第五十六章  七月流火

    廖岐和陶望清一同在廊下听平安传话,听到陶望清这样说,没憋住笑,但还不忘叫他低声些。

    陶望清不是秀才,没有参加乡试的资格,这般为陈易他们着急,可不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所幸不用一同去报名,我能等他,别人就不见得了。”廖岐笑眯眯说了一句。

    廖崎就是之前宋栀来县学探望,帮她去把陈易叫出来的那个,已经年过三十了。他六年前中的秀才,这回是第三次参加举人考试,对这上面的流程也算是轻车熟路。

    陶望清受他影响,也不那么着急了,对平安说:“行,你家主子最大!你回去告诉他,廖兄会等他一同前往应天府,安心用功便是。”

    “对了,我们刚刚提到的联保之事不要同你家主子说,事情都解决了。”陶望清不放心,嘱咐平安道。

    平安笑着给陶望清作了个揖:“还是您为主子考虑的周到。”

    等平安走了,陶望清还是没忍住,说“都怪那个姓梁的,要不也不至于临时找。”

    陶望清提起梁志辉,廖岐脸色也不好,“我们之前是自行联保,不知为何这次县学直接把名单定了下来。”

    还正好和梁志辉分在了一个五人小组里,分在一个小组便罢,这人说不参加乡试就不参加了,就这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陶望清有门路,不知道从他们县哪里挖出来个老秀才,否则这会儿急得可就不是陈易得先生不放人了。

    “白教谕知道这事儿?”这两天陶望清只顾着奔走,还没跟廖岐问过这事。

    “自是知道的,也急得很,各处找人,但不及你快。”言下之意就是白教谕没有问题,问题应该出在那几个训导上。

    乡试将近,白教谕自然主抓教学,而且联保报名的工作都做过多少回了,依循旧例便是,最主要的是他之前算过人数,有意参加此次乡试的学员正好有十五人。

    谁知道出了意外。

    这种情况下,白教谕再如何看重陈易,也不能真的干涉什么,能做的只有尽力再给这几个学生找个秀才凑上人数。

    陶望清听明白了廖岐的意思,紧皱的眉头便松了些,不是白教谕就好,要不他这兄弟说不定要伤心。

    六月二十六这天,平安又出了一趟门,先是去了宋家,再去了县学,告知宋栀和陶望清廖岐他们,陈易会在七月初三那天出小院。

    七月流火,夏去秋来,白天突然就长了些,于是在相对时间上,陈易终于不用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了。

    但初三这日,陈易很早就醒了,还是起的比鸡早。

    住在次间的平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屋里探:“公子,您醒了?奴才去给您打水。”

    陈易嗯了一声,说:“动作轻些,别把先生吵醒了。”

    徐先生昨晚就说了,今天他要睡到日上三竿。

    平安把油灯点着,小声说:“先生这么大岁数了,觉不该这么多才对。”说完才意识自己失言,赶紧闭上嘴低下头,眼角余光瞥着陈易的脸色。

    他今年十四,是宋家的家生子,因为宋家的主人实在太少,他都十四了,也没个正经差事,正愁呢,不料得到了在姑爷身边伺候的机会。这机会得来的不容易,而且姑爷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他能跟在姑爷身边伺候,用他娘的话说,老宋家的祖坟简直就是冒了青烟。

    是以这一月来他处处小心,生怕遭到姑爷的厌恶被换掉。

    所幸姑爷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平日里用他的时候不多,而且吩咐他做事的时候能把话说的很明白,反正就是他能一下子就听懂。

    陈易只当作没听见他说什么,道:“先生上了年纪,这些时日同我一个作息,定是累着了。”

    才不是一个作息,陈易埋头苦读时,徐先生时常闭眼小睡。

    但主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样?

    平安本想昧着良心应一声,抬头时却和自家公子对上眼神。

    很微妙带点古怪的眼神,然后主仆二人同时笑了下,俩人心照不宣,暗自蛐蛐了徐先生一顿。

    包袱昨晚就收拾完了,二人洗漱好后很快出门。

    从小院儿出来往巷口走,正好经过宋家门口,陈易停住了脚步,看着紧闭的大门。

    平安问:“可要奴才去叩门?”

    陈易摇头,“太早了,还睡着。”

    是,门房肯定还睡着,但您想进去就进去……平安突然福至心灵,公子说的应该不是门房,而是夫人。

    陈易舍不得敲宋家的门,怕惊醒了自己的心肝儿,也不好直接去敲廖家的门,廖兄才新得了个小女儿,好像才半岁大。

    平安看出公子的迟疑,提议道:“陶公子不是在客栈?他说了要和您还有廖公子一同前往应天府。”

    被陈易主仆俩从睡梦中叫醒的陶望清坐在馄饨摊子的时候,还很不清醒,等老板把馄饨放在面前,看到了碗中的翠绿才终于回神儿。

    “老板,我这碗不要芫荽。”

    馄饨摊的老板是个发须皆白的老头,有些微胖,抱怨道:“你不早说,还好我手没那么快。”

    他端过来一碗只放了葱花的馄饨放到陶望清面前,把另一碗推到桌子中间,问陈易和平安,“两位客官有能吃芫荽的吗?”

    平安点头,把这碗放了芫荽和葱花的馄饨推到了自家公子面前。

    陶望清鼻子还囔囔的,说话有些瓮声瓮气,“你这小老头,叫他们就叫客官,你杀熟啊?”

    “我来你这吃多少回了,连我不吃芫荽也记不得。”

    馄饨摊老板嘿嘿笑了两声,“您也有日子没来了。”

    “沉迷读书不可自拔不行啊?”

    “行行行,没说不行,您们先吃着,有事再叫我。”小老头跟哄孩子似的,笑眯眯应下陶望清的话,又继续招待客人了。

    他们三个虽然已经够早了,但自运河正式开了之后,这县城里贩夫走卒多了起来,总有人要更早些。

    几句话间,几个馄饨下肚,陶望清的起床气也散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问陈易:“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门,得亏是夏天,冬天你都叫不起来我。”

    陈易:“廖兄有妻有女,我不好叫他,就只能叫你了。”

    此话一出,陶望清最后那一点的起床气立刻就散了个干干净净:“这话是不错的,有家的人总是受些拘束。”

    平安默默吃着馄饨,心想这陶公子是不还没睡醒。

    他们公子也有家啊,可不是你们三人中的那个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