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肿了,这两天先别走路。”

    苏彦烈弯腰将她又抱起来:“我送你回房,再给你擦点药酒,明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苏青禾欲哭无泪,已经回到家了,她单脚跳也能回房啊。

    这个男人,有些吓人。

    被送回去后,他很快又拿来药酒,直接帮她把鞋袜都脱了。

    他有些粗糙的大手装了药酒,轻柔地按捏在她洁白的玉足上。

    苏青禾没有多少感觉,毕竟她一个穿越过来的人,还没有太多男女授受不亲的古板思想。

    但蹲在地上帮她揉脚的男子,却连耳根子都红了。

    房间里的光线瞬间暗下来,她抬头看去,苏文舟倚着门框,双眼幽幽地看着房间里。

    苏青禾:……

    该死的,她为什么会有种,被老公抓到她出轨的感觉?

    她抽回脚,不自在地道:“我没事了。”

    “别动。”苏彦烈又伸手将她的脚抓过去,嘀咕道:“不揉散了,你明天走不了路。”

    苏青禾想说,走不了路她就在床上躺着。

    只是,话没有说出来,因为苏文舟一步步往里面走进来。

    三步一咳。

    “伤得很严重吗?”声音还有些喘,似乎说话很费力气。

    “是有些重。”苏彦烈头也不抬:“老四,你出去,这药酒冲着呢。”

    苏文舟没有出去,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

    房间的床边摆着一张八仙桌,比在梁家那张要好得多。

    “怎么摔的?”

    苏彦烈不说话,苏青禾也不好意思说,就这样沉默。

    苏文舟嗤道:“二哥,是不是你使坏的?”

    苏彦烈哼唧道:“什么叫我使坏?小四,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吗?”

    苏文舟:“那你为什么不敢说?”

    “什么叫我不敢说?那些妇人说话不好听,欺负小五,小五也不骂回去,我一时气愤拉她走得快了些。”

    苏彦烈真的说了:“她就扭伤脚了。”

    苏文舟重重地咳了几声,苏青禾担心地看他,生怕他把肺给咳出来。

    苏彦烈没好气道:“你赶紧出去,这里药酒味重。”

    苏文舟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了下来,脸变成一片绯色。

    “你比禾儿高那么多,还拉她走那么快,不是成心使坏是什么?”

    话落,他又重重咳起来。

    苏彦烈停了手,帮苏青禾把袜子穿好,大步往外面走出去。

    苏文舟正想与苏青禾说两句话,结果他又很快走回来了。

    这回竟是弯腰将苏文舟来了个公主抱,往外面走去。

    “咳!二哥,你放我下来。”

    “别废话,你就该在房里歇着,是不是书又看完了?我改天去镇子上再想办法帮你换一本。”

    苏青禾呆呆地看着两个男子的背影,刚好苏文舟也从苏彦烈的肩膀处回头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对上,她眼神呆滞,他眼神羞涩,很快出门转个弯,不见了。

    “禾儿,你没事吧?”马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扶着门框问她。

    苏青禾赶紧回过神来,赶紧穿了鞋想出去:“娘,我没事。”

    “你别动,你二哥说伤得重,你好好休息。”

    马氏制止她出来,声音渐渐远去。

    苏青禾看到那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弯腰把马氏也抱走了。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随后忍不住唇角扬起。

    原来是她自己想多了。

    家里都是病号,他们养成了随时弯腰抱人的习惯。

    自己弯腰将药酒拿起来,药味混合着酒味弥漫在房间里,真的有些呛人。

    苏彦烈又走进来,看到她自己把药酒收拾好,便伸手过来拿,语气还是很不好。

    “以后那些人再敢说你,只管骂回去,她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她们要是敢动手,你回来告诉我,我去打她们,她们不敢的。”

    “以后没事尽量少往外面走,想出去时可以找我,我陪你去,她们连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苏青禾哼唧道:“你是怕我又自己跑了吧?”

    苏彦烈的身子僵了下,语气更冲了:“难道我们不该怕吗?十多年前你就那么点大到我们家里,养到这么大,忽然就走了。”

    他最后的话有些哽咽,到底忍下来了。

    “你自己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他转身大步出去,身影有些狼狈。

    苏青禾怔怔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出神,眼眶有些酸涩。

    怎么说呢?他说得也没错,原主的离家出走,还是跟陌生男人私奔,这对于苏家人来说确实是忘恩负义之辈。

    但在她两年后归来时,他们却没有过多的责怪,又接受她了。

    甚至,昨晚那种情况下,他们煮的粥,还把稠的给了她。

    苏家人,其实是真心疼爱原主的。

    家里确实穷,病人多,压抑,却满满都是温馨。

    至少,比梁家那些势利眼的好上太多了。

    想起刚才他抱苏文舟出去时说的那句话,四哥读书的?

    家里这个情况,还供一个读书人?

    想起二哥说的,想办法帮他弄本书,也不知道他能想到什么办法?

    她意念进空间里,当初把梁建的房间搬了,里面可是有不少书的。

    只是,她之前不认识字,她不知道都是什么书。

    现在倒是能认不少字了,可也还没法一下子将里面的书都认出来。

    她干脆挑了几本最厚的拿出来,准备把书给四哥看。

    随手拿起一本翻了两页,却忽然发现里面似乎夹了什么东西。

    等她翻找到那页时,发现里面夹着的纸很熟悉。

    分明就是一张银票。

    梁建那个狗东西,竟然还藏有银票?

    他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

    银票上的字不是她认识的,只好又夹在书里,把书抱起,单脚跳着走出去。

    她现在身上还有不少银两,从梁家搜出来的上百两银两,上交了五十两,还有五十多两呢。

    原主藏的碎银子,还有后面那幅画的五十两,她手里现在还有上百两。

    她没有一下子全部拿出来,一来也是留些自己防身,二来也是怕一下子拿出太多,家里人担心。

    这张银票她不知道是多少,便上交给家里吧,有了银票,日子也能轻松些。

    外面的走廊没有看到人,她一手抱着书,一手扶着墙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