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当即答应下来,毕竟这种条件他不得罪人,还讨好了城里来的大人物,他当然高兴。
而王震看了一眼贾有为道,不等王震交代,贾有为抢先回道:“放心,出事我就来这打电话给你,你们没来之前,我一定能拖住对方。”
王震一愣笑着问道:“这么自信吗?就不怕被人打断腿?”
“你笑看我了,我大伯的腿,就是我打断的,我不介意再多敲断几条腿。”
王震很满意这小子的表现,甚至觉得这小子是可造之材,便点了点头。
而村长听说贾有为打断了贾老大的腿,则吓得一愣神。
村长当然知道贾有为的打架能力,村里很多孩子都吃亏,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连他大伯都不放过,看来这小子此生注定不是什么好人,故而也更加不想得罪贾有为。
只能尴尬的笑道:“放心,我这电话,他随便用。”
随后二人离开了村长家。
王震一路上都在和贾有为聊天,问了一下贾家的情况,贾有为毫不隐瞒的将贾老大是为人品性,还有贾家的情况,以及村里人对贾家的反感情况,都说了一遍。
总结的很详细,甚至就连刘丹为什么会被欺压,贾彤彤为什么会被下毒,都讲给这位大哥。
王震非常震惊,因为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混蛋的一家人。
同时也感觉贾有为很特别,他不像这个家里的任何人。
他有头脑,看事情很透彻,而且有想法,便问道:“你为什么如此反感贾家的人,难道你不姓贾?”
贾有为猜到对方疑惑什么?
估计是将他看成了反骨仔,就是那种专门喜欢和家里对着干,青春期叛逆的男孩。
贾有为不想被误会,必须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既不能太大公无私,也不能太小家子气,否则便显得他有点小肚鸡肠。
“我不想说什么大义的话,于私,我是为了我的家人,他们刁难我娘,还利用我爹,我不想家人继续跟着他们倒霉受苦,当然,也为了我自己,身为贾家人,我不想因此坏了名声,也和贾家人一样被人唾弃。”
“那你为什么帮刘丹?”
“她是好人,我爹妈被欺压走投无路躲出家门的时候,是刘丹借钱给我家盖房子,这份恩情,足以改变我们全家的命运,我不能忘恩负义,何况贾彤彤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她的命苦,我心疼她一个女孩子,要背负家庭那么多负担,她不该这样委屈的活着,最起码要让她老妈知道,她女儿才是她的唯一。”
王震第一次从18岁孩子的嘴里,听到这番话。
每一句都如此简单明了,但却藏着太多情谊恩仇,比大人还看的明白,反而更加欣赏这个臭小子。
于是开玩笑道:“行啊,就冲这点,我也帮刘大夫,你小子等明年毕业,可以跟着我干,正好我们所里需要你这样精明的小伙子。”
贾有为想答应,但随即想想说道:“不,我有我自己的路,我不想困在这个小县城里,我答应过我爸,要考大学的。”
“哦,这么自信?”
“必须自信,因为我们穷人家孩子没退路,只有往前走,前面的路更长更远,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看同样的风景,围着一群相互算计的家伙,我想走出去,看看天下是什么样,就像一本书里说的,见天下,见众生,见自我。”
这是贾有为的真心话,他想多挣点钱,带着父母去全国各处走走,也想打开自己的人生格局,不再为了柴米油盐酱醋活着。
前世他最向往的是像歌里一样,去西藏寻找蓝莲花,去云南大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花海里听民谣,坐在洱海边,看人来人往,去丽江寻找属于他的故事。
如果可以,这一世的贾有为都想去体验一下。
而王震看着贾有为向往的眼神,也投来赞许的目光道:“如果我儿子能像你一样多好,但愿这小子长大后,也能考个大学,去看看天下是什么样子。”
贾有为想起王震儿子是喝酒喝死的,便笑道问道:“他现在是什么样?”
“嗯,怎么说呢?这小子有点不学好,平日里除了学习,哪个都挺强,俄罗斯方块已经打通关了,整天想着看电视,追明星,我这个当爹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王震说完哈哈大笑,显然并不在乎这些小问题。
贾有为知道,人生没有圆满,何况未来还没发生的事,他也不好提醒,便安慰道:“他还小,毕竟才十岁。”
“也许在等几年,他长大了,也会像你一样懂事吧。”
二人回到小院,刘丹正在给瘫痪的王大爷治病,至于其他几个病号,则非要让刘丹歇息两天,便一股脑都走了。
刘丹给王大爷看了一下病,在号脉、摸骨,问了过往治疗情况,有没有打封闭针,有没有做手术,还问了有没有高血压和其他病。
在确定情况后,微微皱眉道:“难怪老爷的病这么严重,本来挺好治疗,但之前治疗错误,再加上打过封闭针,又治疗错误,才导致老爷子的腰脱加重而瘫痪,不过既然找到我,我包你最慢三个月,最快一个月痊愈。”
周围跟着来的亲属诧异道:“什么,最快一个月,我们这都瘫痪好几年了,你没开玩笑?”
“是呀,医科大的教授都确诊了,说这辈子站不起来了,如今医院看了,都说老爷子腿肌肉萎缩,让我们找个大夫试试,免得腿彻底坏死。”
“我知道你们说的这些,腿确实有些萎缩,属于肌无力,但没那么严重,其实老爷子身体比你们想象的要好,可能是你们家条件好,经常吃肉,老爷子骨头很结实,只是腰脱压迫神经不能动,看似很严重,但没影响他的身体各个机能,要是运气好,我今天就能让他站起来,走出这个院子。”
刘丹也许是为了感激王震,当即就立下了军令状。
这对于一个瘫痪多年的老人来说,绝对是他这辈子听过最离谱的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