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宋钟不甘心地绕着玉池转圈,突然眼睛一亮,"等等!池底有东西!"

    他伸手进池水,捞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璧。

    这玉璧通体青翠,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但中心处有个清晰的龙形纹路。

    "龙脉古玉!"苏明月惊喜道,"虽然碎了,但应该够用!"

    宋钟赶紧掏出那枚铜钱。

    说来也怪,铜钱一靠近玉璧,裂纹处就开始泛起微光。

    他按鬼手张说的,把两样东西一起浸入池水——

    "轰!"

    池水突然沸腾起来,一道青光直冲墓室顶部!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铜钱的裂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那块玉璧则渐渐消融在水中。

    "卧槽!这么神奇?"宋钟刚想伸手去捞,整个墓室突然剧烈震动!

    "不好!有人触动了总机关!"苏明月拽着宋钟就往门口跑。

    刚跑出两步,墓室顶部开始坍塌,巨大的石块雨点般砸下!

    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直奔宋钟后脑勺,千钧一发之际,池中突然射出一道青光,将石块击得粉碎!

    紧接着,修复完成的铜钱自动飞回宋钟手中。

    此刻它通体流光溢彩,表面的八卦纹路清晰可见。

    "铜钱成精了?"宋钟目瞪口呆。

    "别愣着了!跑啊!"苏明月拽着他冲出墓室。

    身后,整间主墓室轰然倒塌!

    两人沿着来路狂奔,刚跑到岔路口,前方突然传来阴森的笑声:"呵呵把铜钱交出来"

    月光下,三个纸人拦在墓道中央。

    这些纸人画着夸张的五官,手里却握着真实的匕首。

    关节处还滴着鲜血——正是失踪主播的血!

    "青云子的傀儡术!"苏明月甩出两张镇邪符,纸人却灵活地躲开,其中一个猛地扑向宋钟!

    "去你大爷的!"宋钟挥刀就砍,鸣鸿刀划过纸人身体却只带起一串火星。

    这些纸人内部竟然藏着金属骨架!

    "物理攻击没用!"宋钟狼狈地滚到一边,胸口被划出一道血口。

    危急关头,他怀中的铜钱突然自动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

    "嗤啦——"

    金光所过之处,三个纸人同时燃起青色火焰,转眼烧成灰烬!

    宋钟喘着粗气爬起来,捡起铜钱:"牛逼啊!满血复活了这是?"

    苏明月却盯着铜钱表面新出现的纹路:"快看!铜钱上浮现地图了!"

    果然,铜钱背面的八卦纹中,隐约勾勒出西凉山的地形,其中一个红点格外醒目。

    "青云子的老巢!"宋钟兴奋道,"这波血赚!"

    两人正要离开,墓道深处突然传来青云子沙哑的声音:"小辈坏我好事西凉山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声音在墓道中回荡,震得碎石簌簌落下。

    宋钟对着黑暗比了个中指:"老杂毛!洗干净脖子等着!"

    回到地面时已是凌晨。

    宋钟坐在工地围挡上,借着晨光仔细研究铜钱:"明月姐,你看这红点旁边的小字是不是"天工·山"?"

    苏明月凑过来,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不对!这不是山字是"仙"!"

    "青云子找的不是第三个鼎,他在找"天工仙"!"

    宋钟手一抖,差点把铜钱掉地上:"啥玩意儿?神仙?"

    "传说中能铸造九龙鼎的天工仙人。"苏明月声音发颤,"如果真让他找到"

    远处,西凉山方向又传来一声龙吟,这次还夹杂着某种金属碰撞的巨响。

    宋钟把铜钱揣进兜里,眼神变得锐利:"管他仙人还是咸鱼,明儿一早就杀过去!"

    "你伤"苏明月看向他胸口的血迹。

    宋钟咧嘴一笑,从兜里摸出盒创可贴:"没事儿!贴个创可贴,又是一条好汉!"

    西凉山,断龙崖。

    宋钟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眯眼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

    “明月姐,你确定那老杂毛在这儿?”他吐掉草茎,拍了拍手上的灰。

    “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倒是挺适合拍《西游记》的。”

    苏明月没搭理他的贫嘴,低头盯着铜钱上的红光,眉头紧锁:“铜钱指引的方向就是这儿,但……”

    她忽然顿住,鼻尖微动,“你闻到了吗?”

    宋钟使劲嗅了嗅,脸色骤变:“血腥味!”

    不是普通的血腥味。

    而是那种陈年的、带着铁锈味的腐血气息,像是从地底深处渗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沿着山崖边缘摸过去。

    绕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眼前的景象让宋钟差点骂出声——

    断崖之下,竟是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

    祭坛呈九边形,每一角都矗立着一尊青铜兽首,兽口衔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另一端深深钉入地底。

    而祭坛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残缺的青铜大鼎——正是九龙鼎的第二尊!

    但最让宋钟头皮发麻的是,祭坛周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刻满了血红色的符文,像是用鲜血一遍遍描绘过,至今未干。

    "这他娘的是"宋钟喉结滚动,掌心渗出冷汗。

    "血祭大阵。"苏明月声音细若游丝,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掌心。

    "上古时期铸造九鼎时用的就是这种邪术。以活人精血为引,铸鼎镇龙!"

    宋钟瞳孔骤缩,眼前血光中浮现出铁魁和老鱼头惨死的画面。

    怒火如岩浆般在经脉中奔涌,他几乎咬碎牙根:"所以青云子那老杂毛,是想复刻当年的血祭?!"

    "嗡——"

    祭坛中央的青铜鼎突然震颤,鼎身龙纹如活物般蠕动,鳞片开合间渗出猩红血珠。

    一股腐朽腥臭的气息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哈哈哈小辈,你们终于来了。"

    阴冷笑声如毒蛇般钻入耳膜。

    青云子从祭坛阴影中缓步而出,灰袍无风自动。

    他手中白骨权杖顶端,那枚从宋钟处夺走的铜钱正泛着诡异血光。

    "老杂毛!"宋钟拔刀出鞘,鸣鸿刀锋震颤如蝉鸣。

    "铁魁他们的命,今日要你血偿!"

    青云子权杖轻点地面,祭坛上血色符文骤然亮起。

    地面龟裂,无数枯骨血手破土而出,如藤蔓缠向二人脚踝。

    "小心!"苏明月甩出七张镇邪符,黄纸燃起幽蓝火焰。

    血手遇火退缩,却又如潮水般再度涌来。

    宋钟挥刀斩断几只血手,却发现断肢落地即化血水,复又凝聚。

    "他娘的没完没了!"他额头青筋暴起,目光锁定祭坛中央。

    青铜鼎下方压着一块血色玉髓,正随心跳般明暗闪烁。

    "阵眼在鼎下!"宋钟暴喝一声,身形如箭离弦。

    他每一步都在血沼中溅起猩红浪花,刀锋直指玉髓。

    "蚍蜉撼树。"青云子冷笑,权杖划出血色弧线。

    鼎中血雾翻腾,一条丈余血龙咆哮而出,鳞爪间缠绕着无数扭曲人脸。

    血龙未至,腥风已压得宋钟呼吸困难。

    他横刀格挡,却听"咔嚓"一声,鸣鸿刀身竟现裂痕。

    巨力冲击下,宋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祭坛石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