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云海市儿童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苏明月"啪"地把一叠病例摔在桌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今天穿着修身作战服,腰间别着特制手枪,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
"这已经是第七个了!"她指着墙上贴着的失踪儿童照片。
"全都是半夜失踪,监控只拍到一道黑影。"
"第二天孩子就被发现躺在公园长椅上,浑身惨白得像被抽干了血!"
宋钟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边,手里转着一把水果刀。
病床上躺着个昏迷的小男孩,约莫五六岁。
手腕上两个细小的血洞触目惊心,周围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
"东瀛的"噬血针"。"宋钟用刀尖轻轻挑了挑男孩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
"桑本川井的拿手好戏,专门吸童子精血炼丹的,这老狗最喜欢挑阴时阴刻下手。"
苏明月猛地转身:"你知道是谁干的?"
"猜的。"宋钟从果篮里摸出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啃。
"咔嚓"
一声脆响。
"海龙帮最近屁都不敢放一个,肯定在憋大招。"
"能这么恶心人的,除了那个喜欢穿女式和服的变态,我想不出第二个。"
正说着,病房门"砰"地被推开,眼镜娘小跑着冲进来,眼镜都歪了:"不、不好了!阳光幼儿园又丢了个孩子!"
"监控拍到是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女人?"苏明月一愣,下意识看向宋钟。
宋钟却猛地站起来,眼中寒光一闪:"不是女人,是桑本的大徒弟——人妖柳生千夜!"
"这货最喜欢男扮女装!"
他一把抓起靠在墙边的鸣鸿刀,刀鞘上的红色纹路微微发亮。
苏明月赶紧拽住他:"你知道他们在哪?"
"废话!"宋钟回头露出森白牙齿,"这变态有个怪癖,吸完血喜欢在小孩脸上画樱花。"
"刚才路过人民公园,我闻见樱花香了!"
他甩开苏明月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边走边从裤兜里掏出个铜钱抛着玩。
苏明月急忙跟上,一边用通讯器呼叫支援:"各单位注意,疑似东瀛邪修现身人民公园,立即封锁周边区域!"
走廊里,宋钟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子扔给苏明月:"拿着,里面是老周特制的解毒丹,待会儿可能用得上。"
苏明月接过瓶子,触手冰凉。
她看着宋钟的背影,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男人此刻浑身散发着凌厉杀气,连走廊的灯光都似乎暗了几分。
人民公园废弃游乐场,月光惨淡。
破旧的旋转木马"吱呀吱呀"地转着,锈蚀的轴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木马上的彩漆早已剥落,露出下面腐朽的木头。
月光下,一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女子"正哼着诡异的东瀛童谣,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小女孩。
"乖,再吸一点点哦。"柳生千夜的声音雌雄莫辨。
他舔了舔猩红的嘴唇,两根细长的银针从袖口滑出,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针尖缓缓刺向女孩脖颈处的血管,眼看着就要扎进去——
"嗖!"
一道金光破空而来,"叮"的一声精准击飞银针!
柳生千夜猛地抬头,只见摩天轮最高处的座舱顶上,蹲着个扛长刀的身影。
"哟,人妖兄,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偷小孩?"宋钟咧嘴一笑,手里抛着枚铜钱。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各种古怪道具——符箓、铜钱、还有半块没吃完的芝麻饼。
柳生千夜脸色一沉,随即又挤出个娇媚笑容:"讨厌,人家只是饿了嘛。"
说着还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宽大的和服袖子随风飘舞。
"呕——"宋钟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你特么比老周的臭豆腐还恶心!"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脖子,"老子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话音未落,宋钟纵身一跃,鸣鸿刀出鞘,赤红的刀气如流星般划破夜空!
柳生千夜慌忙闪避,红色和服"刺啦"一声被刀气撕开一大片——露出里面缠满绷带的平坦胸膛。
"卧槽!真是男的!"宋钟瞪大眼睛,差点从半空摔下来。
"你们东瀛人玩得挺花啊?穿女装就算了,还特么喷香水?!"
柳生千夜恼羞成怒,猛地扯掉假发,露出个锃亮的光头。
他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刀身泛着诡异的紫光:"八嘎!我要把你做成式神!"
声音突然变得粗犷,跟刚才判若两人。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地面"咔嚓"裂开,十几具惨白的骷髅破土而出!
这些骷髅眼窝中跳动着绿色鬼火,指骨尖锐如刀,发出"咯咯"的怪响朝宋钟扑来!
宋钟撇撇嘴:"就这?"
他连刀都懒得用,四下张望一番,从垃圾堆里抄起个生锈的铁垃圾桶。
"看老子给你表演个打地鼠!"
"八十!八十!"
宋钟抡圆了垃圾桶,照着骷髅们就是一通狂砸!
每砸一下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和四溅的火星。
有个骷髅头被砸飞出去,正好卡在旋转木马的齿轮里,下巴还在一开一合。
柳生千夜看傻眼了,转身就想跑,结果被宋钟一个箭步追上,直接拽住后衣领——
"刺啦!"
和服彻底报废,柳生千夜光着膀子被按在地上。
他背上纹着个狰狞的恶鬼纹身,此刻正诡异地蠕动着。
宋钟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根鞋带把他手脚捆成粽子,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只臭袜子。
"呜呜呜!"柳生千夜疯狂挣扎。
"别费劲了,"宋钟拍拍他的光头,"这可是老周特制的捆仙绳,专门对付你们这些妖魔鬼怪。"
说着还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笑一个,给你师父发个自拍。"
就在这时,宋钟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本能地侧身翻滚。
"嗖"的一声,一柄漆黑苦无擦着他脸颊飞过,深深钉进身后的树干。
苦无上滴落的紫色毒液将树皮腐蚀得"滋滋"作响。
"啧啧,偷袭?"宋钟缓缓起身,鸣鸿刀横在胸前,"桑本老狗,你就这点出息?"
黑暗中,桑本川井缓缓走出,身后还跟着个背着大葫芦的驼背老头。
月光下,桑本那张惨白的脸更显诡异,嘴唇红得像是刚喝过血。
"宋钟君。"桑本川井阴笑着鞠躬,和服下摆露出双木屐,"久仰大名。"
宋钟掏了掏耳朵:"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