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道：“你们可以进去跟他说下话了。”
方进一家大吃一惊。
让他们跟小煜说话？
不可能的！
方煜只会发疯一般将他们全赶出来！
可方进却已经一步迈了进去。
房间内，方煜坐在窗子前，视线看着窗外，安安静静的，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即便是这样的方煜，已经让方进说不出的欣慰了。
记忆里的方煜，不是在发疯就是在发疯的路上。
要不就是整个的埋在被子里，窗帘拉的乌黑，与世隔绝。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自己孙子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前了？
方进忍不住出声：“小煜啊……”
听到声音，方煜回过头来，看到方进，沉默了好一会才道：“爷爷。”
方进顿时老泪纵横。
方煜竟然叫他了！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的事！
其他人也涌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尤其是方少夫人，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方煜过了好一会才出声：“我……我想吃点东西。”
方进激动，“快快快！小煜说他想吃东西！”
这两年他们想尽办法给方煜做好吃的，可根本没用。
做的再好吃，他不吃有什么办法，所以才会饿的那么瘦骨嶙峋！
现在，小煜竟然要主动吃东西了！
方夫人忍不住直接扑上去抱住方煜就哭了起来。
“孩子，你可让奶奶担心死了！你，你总算是缓过来了你！”
没人知道这两年方家是怎么过来的。
他们老方家，可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疙瘩啊！
门外。
季云霆听着房间内的哭笑声，视线落在白笙略苍白的脸上，出声：“累着了？”
白笙说：“消耗了一点。”
但还好。
毕竟不是之前那种完全虚弱的时期，现在恢复了一些。
季云霆道：“佣金转到你账上去了。”
白笙点头，“好。”
算一算，自己现在也算是富婆了。
这时，方进和方政也走了出来。
两人面上全是欣喜之色。
方政伸出手一把握住白笙的手，无比激动道：“白大师，真的十分感谢，是你救了我们家！”
季云霆目光扫了一眼方进，眉梢微挑。
方进连忙将方政给拽了回来，笑呵呵道：“是要好好感谢白大师，方政，你去安排一下。”
还好他反应迅速。
当着季云霆的面抓她老婆的手，方政这小子是根本不知道社会险恶！
方政倒是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就是很激动道：“好，我立刻去安排！”
白笙开口：“不用麻烦了，佣金我收了。”
方进笑道：“佣金是佣金，礼物是礼物。”
说着给方政使眼色，“赶紧去准备！”
不说白笙确实有本事，单冲着她是季云霆老婆这事，面子就得给的足足的。
季云霆倒是不慌不忙，看了一眼白笙道：“既然方校长盛情难却，我们也就却之不恭吧。”
白笙：“？”
她就说寂无尘很适合拉皮条。
这人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最后，方进全家又背上了一大份的厚礼。
白笙看了一眼，除了一些珍藏的名贵中草药外，还有方少夫人和方夫人各送的珠宝，还有一些吃的喝的用的。
总之满当当装满了寂无尘的后背车厢。
白笙觉得方校长一家未免太太客气了……
真的不用这样。
但她又不喜欢多浪费口舌推辞，所以，罢了，收下吧。
回头能卖的都拿给江妄拍卖去。
毕竟她的许愿池也建起来了，后续随着许愿的增加，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挺多的。
方进一大家一直目送大众汽车的尾气消失。
方政才忍不住道：“爸，我们是不是太客气了。”
虽然说白大师确实厉害，确实救了方煜，可他们拿了一千万的佣金。
但后面这礼物全加起来，也价值小几百万了。
他倒不是舍不得，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方进瞥了他一眼，“你啊，还是太嫩了。”
方政：“？”
他堂堂教育集团ceo，他还嫩？
方进道：“以后你就知道你这点钱花的有多值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拍了怕方政的肩膀，步子很有精神的看自己大孙子去了。
方政迷茫了一下。
但转而觉得，自己父亲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有道理的，他也不必多想内耗了。
总之，小煜能救回来，花多少钱都值！
……
回到京大时，天都黑透了。
因为寂无尘车后带着一堆东西，且他一个也不感兴趣，白笙只好道：“那麻烦寂老师帮我送到小院吧。”
季云霆目光询问：“小院？”
虽然今天白笙不是从京大出来，而是从小巷子出来的，他就怀疑了一下。
但他也没打算让谁去查一下她的情况。
那是她的隐私，他不想让别人将她的一切都扒出来。
白笙倒是很大方承认，“我在校外租了个小院，有的事，在宿舍不太方便。”
季云霆道：“一个人？”
白笙奇怪，“不然呢？”
季云霆轻笑了一下，“好，那我给你送过去。”
大学生在校外租房不稀奇。
但大部分是情侣。
之前他怀疑过白笙跟何在。
可现在他觉得不太可能。
白笙说过，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除非何在不是男人。
白笙下了车，道：“也不算一个人。”
季云霆：“？”
白笙道：“里面还有几只鬼。”
有她在，那几只鬼也不敢碰寂无尘。
季云霆：“……”
好像，也没有那么意外。
小院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大山埋了路灯，跟他们家门口的一模一样。
一到夜晚就亮着，看起来很温馨。
白笙开了院门。
院子里小道的灯光也跟着渐次亮起。
白笙有些惊喜。
这灯她买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安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李大山装好埋好了。
季云霆也有些意外的看着小院。
徽派的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且空气里流动着的灵气也比外面浓郁许多。
这让小院看起来充满了生机。
反而不像是养了几只鬼的阴宅。
白笙将大盒小盒拎到房间，才看向寂无尘道：“寂老师，先放这里吧。”
季云霆嗯了一声，然后抬起目光，就看到站在房间里排排站的几只鬼，正无比阴森且充满敌意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