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倒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吞服下去，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季云霆坐在一旁，看她狂吞药丸，很贴心的递过来杯水，“慢点吃，别噎着。”
他话音刚落，白笙噎着了。
这乌鸦嘴！
白笙抢过他手里的杯子，连续喝了两大口，才没有被当场噎死。
不容易把气顺过来，白笙手机就响了起来。
季云霆扫了一眼来电，随手递给白笙，“派出所的。”
白笙眸色微变了一下，接过手机接通。
那边声音传来——
“是韩婷婷家属吗？麻烦来趟警察局。”
……
白笙到警察局的时候，还是手软脚软的。
她又吞了一颗灵芝丸，才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韩婷婷。
她低垂着头，头发蓬乱，衣服被撕扯过，脖颈和而后全是淤青。
白笙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警察走了过来，“你是韩婷婷家属？先来这里签个字。”
白笙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我是她室友。”
警察一愣，接着皱眉，“她把你设的家人。”
白笙道：“她家里是没什么人了。”
警察点头，“也行，她的情况我简单说下，今天下午五点，我们接到报警，报警人是韩婷婷本人，她说自己遭到了强歼，我们出警到那里时，加害方已经倒在血泊里。”
白笙问：“死了没有。”
警察有些怪的看了白笙一眼，觉得这小姑娘出奇的冷静狠厉。
“还有口气，不然韩婷婷就是杀人了。”
白笙道：“知道了。”
说完，她抬手快速的签了字，然后向韩婷婷走去。
离近了看，韩婷婷伤的不止脖子，手上和腿上都是淤青，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白笙开口：“韩婷婷。”
听到声音，韩婷婷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她的脸，被打的不像样子。
嘴角和眼窝肿胀的变了形。
可在看到她的刹那，韩婷婷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笙笙……”
白笙抬手，摸摸她的头，声音很轻，“不怕了。”
韩婷婷紧绷的神经在那一瞬绷断。
她死死咬住唇。
直到眼泪再也兜不住。
她扑到了白笙怀里。
……
白家。
林柔将沏好的茶端到白正国面前。
自从上次出了蔡虎的事后，白正国就一直被关在局子里调查。
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无罪释放了。
可这一段时间，也确实将他折磨的不像话，一脸憔悴不说，连精气神都不及以前了。
林柔将茶放下，安慰，“回来就好，总算这次的事平平顺顺度过了，薇薇也恢复了。”
白正国喝了口热茶，才出声：“薇薇是怎么恢复的？”
他亲眼见过白知薇苍老的样子。
那景象，如同噩梦一样在他脑海里不断反复的播放。
这一幕，也更摧毁了他多年苦心经营的神经。
白知薇是他跟林柔花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
二十多年，苦心抚养。
甚至不惜完全牺牲掉白笙。
那一刻，白正国精神都要垮了。
林柔最近患上了头疼的毛病，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才出声，“我也问过薇薇，可她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要不，等她回来，你再问问她？”
白正国提不起精神。
沉默半响，开口：“白笙……还活着吧？”
林柔一顿，不由想起之前见到白笙时的样子。
在她看来，白笙不但没事，好像还比之前健康了许多。
她的样子，实在是不像将死之人的模样。
这么想着，林柔将上次见到白笙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白正国更提不起精神了。
按理说，薇薇度完劫，白笙这绝症之身会遭到更大的创伤。
就算是不死，那也离死不远了。
可现在，还更健康了是怎么回事？
邪门。
他这两个女人，都透着邪门。
尤其是白知薇……
之前他跟陈法师聊了很多，也知道一些关于玄门邪门的事。
白知薇突然返老还童……
难道是用了邪术？
白正国念头刚落，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推开。
白正国和林柔被吓了一跳。
一转头就看到白知薇踉跄着往楼上跑去。
林柔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薇薇，你爸爸回来了，你怎么一回来就往楼上跑呢？”
白正国也站起身来。
他不由大吃一惊。
虽然林柔跟他说白知薇恢复了，可也没想到白知薇能恢复成这样。
他看到的那半张脸，肌肤年轻饱满，比之之前，更貌美。
可紧接着，白正国又神色大变。
在白知薇匆匆上楼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另外半张脸。
那是多么可怕的半张脸啊，枯槁苍老，眼窝深陷，就像一具包了皮的骨头。
白正国惊吓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林柔奇怪，“正国，怎么了？”
白正国指着白知薇，最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二楼，房间。
白知薇“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疯了一样冲到镜子前。
恐怖的那半张脸，让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怎么回事！我的脸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在她身后，幽灵般的影子出现。
“反噬而已，大惊小怪。”
白知薇猛地转身，半张恐怖半张貌美的脸却全都是狰狞之色，“我已经献祭了那么多东西，你被反噬为什么也会连累到我！”
幽灵冷笑，“你别忘了那东西是你搞出来的。”
白知薇瞳孔都跟着变大，“这么说，失败了？”
该死！
门外，林柔声音传来，“薇薇，你怎么了？别让妈妈担心啊。”
白知薇惊悚的往后退，“你快帮我恢复容貌。”
幽灵尖笑，“那……就献祭你的灵魂吧。”
门外。
林柔有些焦躁。
白知薇进房间后，白正国就在发抖。
她来敲门，可里面半天也没有动静。
她实在担心白知薇出什么事情。
又敲了几下门，里面还是没声音，只好找出钥匙去开锁。
刚要打开，门却从里面忽然打开了。
林柔一愣，就看到白知薇满面笑容的走了出来。
她容颜还是那么娇媚，就像新开的花一样。
“薇薇……你没事吧？”
白知薇立刻亲昵的拉住林柔胳膊，“妈，刚才我急着上厕所，没吓到您和爸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