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轩点头又摇头，一脸迷茫。
在他的认知里，林月瑶从小就是他的妈妈，他有义务爱妈妈。
“阿姨，求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妈妈。”
轩轩的膝盖重重磕在柏油路面上，书包带子从肩头滑落。
霓虹灯在泪光里碎成斑斓光点，他仰头望着林星然，像株被暴雨打折的幼苗。
林星然心中发酸，眼泪还是忍不住滚落。
孩子，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落入她手。
今日才让你如此为难。
都是妈妈的错……
“先起来。”
她弯腰去扶，却被孩子死死攥住衣角。
“阿姨不答应，我就不起！”
奶茶店的音响突然切到《小星星变奏曲》，欢快旋律割裂着凝滞的空气。
林星然蹲在地上，抱住轩轩，眼泪浸湿—了孩子的衣领。
“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她对我做过什么？”
轩轩的睫毛挂着泪珠，“她说弄坏了阿姨很重要的东西，要坐牢。”
“阿姨，你就原谅她一次吧，好不好？”
“只要你放过妈妈，你要我怎么都行。”
林星然止住眼泪，“好，我原谅她一次。”
对面的窗帘后面，林月瑶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冷笑。
她就知道轩轩能够搞定林星然。
厉俊臣不断看表，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去二十分钟。
林星然向来是个守时的人，今天是怎么了？
厉俊臣第三次看表时，指针已划过七点三十分。
落地窗外暮色四合，霓虹灯牌在玻璃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倒影。
脸色越来越阴沉。
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打了林星然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林星然的声音混着儿童公园的喧闹声传来：“厉总？”
“你在哪？”厉俊臣语气不善良，“约定时间已过三十二分钟!”
“哦，我临时有事，就不来了。你们慢用。”
厉俊臣怒，“你说不来就不来？不来为什么不早说，让我等这么久？”
“对不起啊厉总，我真是临时有事。抱歉，改天我请。”
“这是吃饭的事吗？”厉俊臣更怒，“说好让你过来对质的！”
“我真的是临时有事。”林星然道，，“那些事改天再说。”
“你到底有什么事？”
厉俊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什么事能让她放弃指证林月瑶这么大的事？
还是什么人让她分心了，不来了？
男人？
她去约会了？
“你在哪儿，和谁在一起，我马上来找你！”厉俊臣冷喝道。
林月星看了一眼眼前的轩轩，心想难道厉俊臣觉察到什么了？
“我没有和谁在一起，我一个人。”
“那你在哪里？”厉俊臣追问。
林星然当然不能说。
只能含糊应对：“我刚刚遇到一个朋友，就和他聊了几句。”
厉俊臣心里更加起疑：“什么朋友？”
林星然觉得不能和他再纠缠下去，“厉总，我的私事，就不劳您烦心了，就这样，再见。”
说完就挂了电话。
厉俊臣更气，竟然敢挂我电话？
看着厉俊臣的表情，林月瑶脸上难掩得意。
“俊臣哥，我就说姐姐她做贼心虚不敢来的，你还不信，现在你信了吧？”
厉俊臣也搞不明白。
这件事明明是林月瑶发难，林星然她为什么不来？
心虚？
不符合她的性格。
以她的个性，难道不是应该一路杀过来，将林月瑶摁在地上摩擦吗？
关键时刻，她反而怂了？
这事有问题。
抬眸看向林月瑶，“你是不是用什么威胁她了？所以她不来？还是你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