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见面再谈。”厉俊臣道。
“什么时候见，在哪见？”沈知意急问。
“见面再聊。”厉俊臣语气随意，“地点等我通知。”
“厉总好大的架子……”
嘟嘟嘟……
通话戛然而止。
厉俊臣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知意盯着黑下去的屏幕，胸口剧烈起伏。
就算在京城，也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季见山瑟缩着递上湿巾，“沈小姐，您擦擦手……”
“滚！”
镶钻的手机砸在墙上，碎片四溅。
林月瑶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混着睫毛膏糊了满脸。
她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查。”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给我查清楚厉俊臣今晚的行程。”
季见山手忙脚乱地捡起摔坏的手机，“然后呢？”
“我要知道他每分每秒在哪！我要知道他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计划！”
季见山心想，这恐怕不容易。
厉俊臣的杀招，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他一出手，就封喉。
这边，餐厅。
吃午饭的地方，厉俊臣竟然又选在御香楼。
蟹粉狮子头的香气混着拉菲的酒香在空气中浮动。
如此难预约的餐厅，厉俊臣想吃就吃，让林星然感觉太没意思。
物以稀为贵，就是难得，所以才珍贵嘛。
如果天天吃，御香楼和员工食堂也差不多了。
“今天谢谢你帮忙。”
他抬眸，眼底沉着暗光。
林星然慢条斯理地切着黑金鲍，刀尖在盘上划出清响。
“昨天刚吃过御香楼，今天又吃？”林星然问。
“昨天是给我补充能量，今天取得暂时领先，属于庆祝。”
“昨天我请客，今天……还是我请客。”
“我可没逼你请客。”林星然声明，“我也没有那么想吃御香楼。”
厉俊臣勾唇，“谢谢你陪我吃饭，谢谢你今天在庭上帮忙打电话，证明有变声技术的存在。”
“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林星然道，“我不过是在这出戏里跑了个龙套。”
“龙套？”他低笑，“能让我亲自设计戏码的龙套，全江城只你一个。”
林星然不屑，“我并想要参与你的这些事，以后你给别人设计戏码好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直视他的眼睛，“周方是不是你的人？”
厉俊臣并没有直接回答。
他伸手转动餐桌，将那盘凉透的白松露冰淇淋推到林星然面前。
“尝尝。味道不错。”
林星然将冰淇淋推开。
“这是你给沈知意设的圈套。”她指尖轻点桌面，“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
“你知道你二哥他们总有一天会翻旧案，所以你早就留有一手？”
厉俊臣吃一口菜，“如果我让他们死在狱中，他们就没有机会翻。”
“但我没有那么做，对他们够仁慈了。”
“但你看到了，仁慈解决不了问题。”
林星然没有说话。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她无法完全理解他的心境，就像他也不能理解她一样。
“周方这一步，你直接杀到了沈知意的痛处。你狠狠伤害了你的红颜的心，沈大小姐以后怕是不会再理你了，你完蛋了。”林星然讥笑。
“你在吃醋？我确实和沈知意好过，你吃醋也是应该的。”厉俊臣道。
林星然无语，“并没有，厉总想多了。”
“你想知道我当初和沈知意为什么分手吗？”厉俊臣又问。
“我不想知道。”林星然直接道。
“口是心非，你明明是想知道的。”
“因为当时她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说我有个孩子。”
“沈家是政圈豪门，沈家不允许他们的大小姐给别人当后妈。”
“所以，就这样了。”
林星然冷笑，“所以你在怪轩轩坏了你的好姻缘。”
厉俊臣脸色一变，“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