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下来想想。”她放软声调，“这是有人要一箭双雕。”
厉俊臣眸光微动。
但转瞬又恢复冷硬。
“你在动手之前，就想好这些说辞。”
“你想利用我的思维，判断你不是泄密者。”
他举起平板，调出暗网页面。
血红的大字：【明日此时，公布源代码】
“你想报复厉氏，你马上做到了。”
他冷声道，“厉氏会因泄密罪被调查，股价崩盘只是开始。”
“军方追责，合作伙伴撤资，银行抽贷。”
“厉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他每说一句，林星然脸色就白一分。
“不是我。”她摇头，“我真的没理由这样做。”
厉俊臣冷笑，“六年前厉家寿宴那天，就是最好的理由。”
林星然浑身一僵。
那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猩红的地毯，刺鼻的酒气，厉昆浑浊的呼吸，她仓皇的出逃。
厉俊臣房间的幽暗，身体的交织。
狭窄的行李箱，被扔下三楼时骨头断裂的剧痛……
林星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说的没错，确实是有仇，深仇！
他要不提起，自己都快忘了。
那原本不该忘的。
“那天发生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林星然冷喝，“你还有脸说？”
厉俊臣眸色一沉，“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但我知道厉昆侮辱了你，毁了你的人生，所以你要报复厉家。”
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林星然突然笑了。
红唇勾起锋利的弧度，眼底结着厚冰，“所以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我。”
这类事件不是第一次发生。
上一次也有人诬陷林星然泄密，阻止ds与厉氏合作。
那一次，林星然甚至被撤职。
后来在多方的努力下，恢复职位。
这一次又来了，而且更猛，直接把属于厉氏的机密数据卖到了暗网。
上一次厉俊臣头脑冷静，始终站在她的这一边。
但现在，他认定是林星然所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不过是因为他看到了林月瑶给的照片。
在他的潜意识里对她的认识发生了改变，她不再是技术精英carol，她是一个被他父亲玩弄过的女子，她脏。
“对，我就是恨厉家。”
林星然咬牙，尾音在空旷的楼梯间炸开，“我就是要让你们厉家去死！”
厉俊臣一把扼住她的咽喉：“果然是你！”
“对，就是我！”林星然冷笑，“去死吧！”
厉俊臣反而没有了主意，“为什么承认？”
林星然仰着脸，呼吸喷在他腕间。
“你不是已经给我定罪了吗？”
她眼底浮起一层水光，又迅速褪去。
“你没跟我沟通，直接带着特勤局的人来围剿我。”
“搜查令都准备好了，我解释有用？”
厉俊臣说不出话来。
她抬起下巴，“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仅要让厉氏破产，还要看着厉昆老畜生跪着咽气。”
“至于你……”
伸手，指尖划过他喉结，“我会留到最后。”
“你找死。”厉俊臣狂怒。
林星然却笑得更艳，“怎么？厉总要在这里掐死我？”
她扯开领口，露出纤细脖颈。
“来啊。一起死！”
“我死了，厉氏的危机只会加剧，暗网拍卖只是个开始。”
“然后全世界都会知道厉氏是怎么靠军方机密牟利的。”
“如此大罪，也够厉总把牢底坐穿。沈知意是大律师，可她也救不了你，哈哈哈……”
厉俊臣看到，她眼里的恨意是真实的。
但她说的那些话，好像是故意在气他。
他分不清楚眼前的女人，哪一句话是真的。
当下掐死也无用，只能先把她交给警方控制起来。
特勤局的人把林星然带走后，厉俊臣马上召开紧急会议，通报集团的生死危机。
“我需要一个方案来解决危机，不计代价，必须要阻止我们的数据在暗网被继续交易。”
全场无声，所有人的脸上写满绝望。
暗网是法外之地，别说私企，国家的情报机关都无能为力。
厉俊臣怒，“都成哑巴了？给我出方案，不然你们全部滚蛋！”
技术总监弱弱地站了起来，“厉总，这件事我们解决不了，只能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