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笑，“要进你们会议室的监控，不是像进动物园一样简单？还不用买票。”
厉俊臣脸一黑。
技术团队博士们低下了头。
“我只是想知道……”电话那头传来稚嫩童声，“危机解决后，你有没有夸我。”
“没想到，你当着整个团队说我是‘外人’。”
“你看你还一脸不服气。”
“所以，我凭什么帮你培训团队？”
“拉倒吧。”
“嘟……”电话挂了。
厉俊臣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咬了咬牙。
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看到没有，我们厉氏已经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了！”
“从现在开始，厉氏的安全级别再提一个档！”
“不计成本，不计代价。”
“做不好，你们全部给我滚，一个不留！”
众人沉默。
心中暗想，再提高十个档次，也挡不住大熊那个级别的黑客。
地球上根本没有人能阻止他，外星上有没有人能阻止他，不知道。
-
次日。
厉氏大厦顶层会议室。
针对厉氏危机而召开的临时董事会议正在进行。
长桌尽头，沈知意情严肃，准备发言。
她今天着一身黑色职业高定套装，衬得肤色如雪，美丽，却又给人一种疏离感。
“诸位请看。”
她指着大屏幕，屏幕上跳动着暗网数据截图。
“这次危机证明，ds的安防体系存在致命缺陷。他们之中，有内鬼。”
“为了厉氏的安全和长久发展，我提议重新评估与ds的合作关系。”
她环视一周，目光在几位年长的董事脸上多停留了一秒。
“厉氏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这样的危机。”
会议室内气氛骤然紧绷。
几位董事交换着眼色，有人不自觉地调整了坐姿。
厉俊臣掀了掀眼皮。
“沈董。”
他截断她的话头，声音低沉而冷硬。
“上季度财报第37页，自己看。”
吴秘书立刻将放大版财报投影到幕布。
鲜红箭头直指某行数据，与ds合作项目毛利率：48。
在经济下行的今天，这个利润率堪称暴利。
沈知意涂着哑光唇釉的嘴角微僵。
“风险与收益向来成正比。”
厉俊臣钢笔咔地扣在桌面，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又想赚钱，又想规避风险？这世上有没有风险的投资和项目？”
他扫视全场，目光如刀。
“各位董事如果也这样认为，那可以考虑退股，我可以按昨日收盘价收购。”
会议室死寂。
厉俊臣的强硬让董事们不敢吭声。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
“厉总误会了。”
她抬眸，“我只是建议……”
“不需要你的建议，你是独立董事，可以行使监督权。但对集团的战略决策，你不宜干涉太多。”
“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们的决策是错的。或者你有更好的替代方案，可以拿到董事会表决。”
厉俊臣说完起身，“散会。”
沈知意睫毛轻-颤。
会议桌下的膝盖无意识并紧，手握成拳。
厉俊臣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她。
果然这个独立董事的职位，接近于形同虚设。
她才不要在这里当个花瓶。
拿出手机给京城发信息：我自己一个人无力对抗，需要支援。
-
晚上六点，玉玺公馆。
林星然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切菜。
刀光在指尖翻飞，青椒丝整齐地码在瓷盘里。
虽然厨艺一般，但刀功还是在及格线以上。
“妈妈！”丫丫踮脚扒着料理台，“我想吃糖醋排骨，什么时候好啊？”
“再等十分钟。”林星然头也不抬，“轩轩，把番茄洗了。”
轩轩刚拧开水龙头，警报声骤然刺破宁静。
“滴——滴——”
林星然刀尖一顿。
监控屏上，黑色迈巴赫碾过小区减速带。
“是爸爸！”轩轩湿漉漉的手攥紧番茄。
林星然解围裙的动作比思维更快。
“乐乐，带妹妹去56楼。厉俊臣来查岗了！”
乐乐合上笔记本，拽起丫丫就往电梯跑。
丫丫的草-莓发卡掉在地上，被轩轩悄悄踩住。
两分钟后，门铃响了。
林星然理了理鬓发。
“谁？”她故意拖延。
“我。”厉俊臣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如大提琴，“我来看看轩轩。”
早就猜到他会有这一招。
林星然指尖悬在开门键上。
监控屏里，厉俊臣正抬头看向摄像头。
深邃眉眼在灯光下如刀刻斧凿。
“太晚了。”林星然抵着门，“孩子要睡了。”
“才六点。”厉俊臣抬手看表，“开门。”
命令式口吻。
林星然突然拉开门。
厉俊臣收势不及，险些撞上她。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挑眉。
厉俊臣目光越过她肩头，“轩轩呢？”
客厅里，轩轩正捧着番茄啃。
“爸爸！”他咧嘴笑，“星然阿姨正在给我做饭。”
厉俊臣眯眼。
开放式厨房里，四副碗筷整齐摆着。
灶台上炖着两锅汤。
林星然挡在玄关，“孩子很好，你也看到了，你回去吧。”
“两个人，需要四副碗筷，还有客人？”他压低声音，“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