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的声音在电话里抖得厉害。
“乐乐妈妈，校长现在也很为难……厉氏的人就坐在他办公室里，十几双眼睛盯着他。”
“我知道他压力大，那他对厉氏的人承认学校有乐乐这个学生吗？”林星然急道。
“还没有……”周老师咽了咽唾沫，“他只说记不清学生样貌，需要调档案核对。”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推门声。
周老师的声音瞬间绷紧：“他们来了！我先……”
通话戛然而止。
另一边，校长办公室的百叶窗被粗暴扯开。
厉氏的人将轩轩照片拍在实木办公桌上。
“你们学校有这个孩子吗？”
照片在桌面滑出半寸，停在校长颤抖的指尖前。
校长推了推金丝眼镜。
是他！
那个数学水平比在校所有老师还要高的天才！
那么多孩子，别的人校长记不住。
但这个人，校长可是印象深刻。
记得入校面试的时候，就是这个孩子用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方法，解开了学校给的奥数面试题。
后来成为这所国际私立学校建校以来的第一个免费入学的学生。
校长不但记得乐乐，还记得和乐乐长得差不多的丫丫。
那个假小子，能流利地背出学校宣传栏上的优秀学生名单和他们的各科成绩，一字不差！
厉氏的人怎么要找他们呢？是好意还是恶意？
看这些人凶神恶煞，恐怕是后者！
“说话，到底见没见过？”厉氏的人叫道。
“这……学校上千名学生，我实在记不住那么多啊。”
来人冷笑，抬手示意。
身后黑衣保镖齐刷刷上前一步。
“调出所有在校学生档案，马上！”
校长额角渗出冷汗。
他转向电脑屏幕，输入权限密码的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来人喝道。
“你们无权这样做，学生档案是事关孩子隐私……”
“少废话！”
来人喝止了校长的话，并将校长推到了旁边。
系统界面弹出，保镖们开始一个个对学生的档案照片。
校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乐乐那么好的学生，要是被这些人抓住，出了什么事，那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还好，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乐乐的照片。
校长心里惊呼：“这不可能！”
乐乐的档案明明是在学校的系统里的，这会怎么没了？
反复刷新，还是没有。
校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是想不明白，那孩子的档案怎么凭空消失了？
厉氏的人查不到乐乐的照片，就赶往下一个学校。
校长瘫倒在座椅上。
这边，厉氏大厦。
厉俊臣正在看文件，厉吴秘书几乎是撞开了办公室的门，“厉总！找到了！”
厉俊臣猛地站起身，真皮座椅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在哪？”
“学校！你说的在学校查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吴秘书道。
吴秘书眼镜片上还沾着奔跑时的汗珠，“保安说亲眼看见那孩子进教室！”
厉俊臣抓起西装外套的动作带起一阵风，“通知所有人，不准惊动他，我马上赶过去！”
“是，厉总！”
一行人冲向停车场。
黑色迈巴赫在车流中撕开一道口子。
厉俊臣眼底烧着暗火。
这么长时间了，那个像幽灵一样戏耍他的小鬼，终于要现出原形！
车在国际学校门口停下。
校园铁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厉俊臣眉头皱起，这不是轩轩读的学校？
那个小鬼也在这所学校？？
校长早已候在门口，额头上的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厉总，孩子正在上课，您看……”
厉俊臣抬手打断。
他不需要向导。
他要亲手抓住那个小鬼，他要亲眼看到他现出原形！
走廊安静得能听见尘埃落地。
保镖们看到老板来了，全部躬身。
窗户玻璃后，隐约可见孩子们的身影和悦耳的读书声。
厉俊臣缓缓推开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