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乐乐刚好完成一轮，屏幕上跳出大大的“第一名”，他兴奋地举起小拳头。
正要再投币，恰好抬眼对上了吴秘书复杂探究的目光。
乐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那飞扬的眉眼神色迅速收敛，换成带着点审视的平静。
“吴秘书，对吧？”
吴秘书情绪莫名激动。
说话声音都在发抖！
因为他意识到，这个和小少爷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小人儿，不是自家小少爷。
他是那个老板做梦都想逮住，却总能像幽灵一样逃脱的黑客大神！
“你，你是……”
乐乐从游戏机上跳下来，坦然迎上吴秘书的视线，“对，是我。”
“我就是那个总让你老板跳脚，又抓不到的‘小鬼’。”
这直白的宣告让吴秘书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下意识地去看林星然。
林星然此刻也结束了比赛，屏幕上闪着“通关”字样。
她摘下头上戴着玩的vr眼镜，慢悠悠地转过转椅，对上吴秘书震惊的目光。
她的眼神平静，带着一丝“你看到了”的了然。
他就是大熊，你看到了，又能如何呢？
“吴秘书，你的‘猎熊’计划，好像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哦？”
乐乐伸出小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极小的一个缝隙，“真是可惜呢，明明近在眼前。”
吴秘书看着这孩子如此轻松自如地谈论着让厉俊臣暴跳如雷的事，仿佛厉氏的庞大力量和追踪只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吴秘书讪讪道，“能见到大熊本尊，我深感荣幸。”
“那你以后最好别帮着厉俊臣抓我了，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乐乐警告道。
“可那是我的工作，我要不照做，厉总就断我的粮。”吴秘书无奈道。
林星然摆手，“别耽误我们玩了，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吴秘书努力提高音量：“星总，是关于下周省府经济论坛的事！”
林星然刚戴上另一副vr眼镜准备开新局，“论坛？”
“按照之前的集团计划，我们推荐了两位嘉宾！厉总和您。”
“然后呢？”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我现在被停职，这宝贵的名额，自然是给更有能力，也更有‘背景’的人了？”
她特意在“背景”二字上加重了语调。
吴秘书硬着头皮点头：“是独立董事沈知意女士，她将与厉总一同出席。”
他飞快地补充道：“厉总的意思是省府的活动规格高、资源广，对技术公司发展助力很大，如果您还想争取……”
话没说完，但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想让林星然为了这个名额，去低头求厉俊臣。
林星然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冷峭的弧度。
“呵。”
她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果汁，“吴秘书，麻烦你转告厉总。”
“我……没，兴，趣。”
然后转身继续去玩，再也不理会吴秘书了。
吴秘书只好悻悻离场。
回头又看了一眼乐乐那张和轩轩一模一样的脸。
真像！
这边，厉氏大厦。
厉俊臣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动着“棒槌”的备注。
“厉总。”吴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我见到星总了！”
厉俊臣对于吴秘书的兴奋感到莫名其妙。
又不是没见过林星然，怎么听他的语气比见到外星人还要兴奋？
“接着说。”
“她在电玩城！她带着……那个孩子！”
厉俊臣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兴奋了。
“厉总，”吴秘书声音急切，“人就在那儿！那孩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绝对是他！”
他语速加快，似乎怕厉俊臣不信：“星总亲口承认了，就是他！他甚至主动跟我说话，那语气……太像您了！”
厉俊臣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吴秘书那边背景音短暂安静了一瞬，大概是他走出了电玩城。
“厉总？”吴秘书试探着问，“您要不要现在就过来看看？我在这儿盯着，他们还在玩赛车……”
这提议带着不易察觉的邀功意味。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
“那个‘小鬼’，不仅大摇大摆地在电玩城玩着游戏，还主动跟你打了招呼？”
吴秘书：“呃……对！”
厉俊臣的声音陡然转冷，“吴秘书，你觉得，他为什么敢让你看到他？”
“因为他知道我们抓不住他。”
“从始至终，他就没把我们的追踪放在眼里。”
“尤其是不把你吴秘书，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你是一个抓不到他的废物。”
吴秘书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回头往电玩城里看了一眼。
老板有火，发在自己身上可以理解。
但是好像他有点过了。
于是冒着去非-洲的危险顶了一句：“厉总，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抓不到小鬼，主要还是因为您领导有方！”
这时背后传来清脆童音：“臭不要脸，又在商量着怎么抓我？”
吴秘书回头，还是那张小面孔，却换了一身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