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狂吻。
但吻并没有下来。
只是听他的沙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为什么你总和我作对？”
手腕上的力道猛地收紧。
沈知意痛得睁开闭上的眼睛，对上厉俊臣无奈的眼神。
瞬间明白，他说的话，不是对自己说的，是对另外一个人说的。
他喝多了，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厉俊臣！你看清楚！我是谁！”
沈知意的声音陡然拔高，试图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
厉俊臣仿佛没听见她的质问。
他猛地将她更近的扯向自己！
几乎是将她锁死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
他的头微微歪了歪，像个固执又委屈的孩子，声音染上浓重的鼻音和脆弱：
“林星然，你就不能稍微迁就我一下？”
‘林星然’三个字终于戳破沈知意所有的幻想，也深深地刺痛了她的自尊。
自己大晚上赶来，原来是个替代品。
她在当林星然的替代品！
在这个男人醉后发泄情绪的戏码里扮演女主角。
像一个廉价的替身演员。
屈辱！
“厉俊臣！我不是林星然，我是沈知意！”沈知意用尽全力抽回手。
然后用尽全力推了一把厉俊臣。
厉俊臣被推得晃了晃，眼神依旧涣散迷茫。
这彻底点燃了沈知意的怒火。
她抓起桌上那杯昂贵的麦卡伦，狠狠泼向厉俊臣的脸。
冰凉的酒液混着冰块兜头浇下！
厉俊臣浑身一震，酒醒半分。
水珠从他发梢、下颌滚落，狼狈浸透昂贵的衬衫和西服。
沈知意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如刀。
“抱着你的幻想醉死吧！”
她决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砰！”门被甩出震耳巨响。
但是刚下楼，又往回走。
她不能意气用事，她不能和厉俊臣翻脸。
于公于私，都不能。
-
次日。
撕-裂般的头痛将厉俊臣从昏沉中拽醒。
入眼是奢华却陌生的酒店套房，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冷白光束。
宿醉的钝痛感在太阳穴处突突跳着。
他揉着额角坐起，看到了沈知意。
她就蜷在单人沙发里，闭着眼，脸色透着疲惫的苍白。
似是听到动静，她睫毛微颤，醒了。
那双总是画着精致眼线的眸子看向厉俊臣，带着初醒的迷蒙，“俊臣？你醒了？头痛吧？”
厉俊臣眉头紧锁，“我怎么在这？”
“你昨晚醉得太厉害了。”沈知意声音柔和，带着一丝无奈，“陆小珊一个人扶不动你。”
她微微垂眼，“这里安静安全，我让工作人员帮忙送你上来休息的。”
厉俊臣的目光掠过她略显憔悴却依旧整齐的衣着、沙发上微微压陷的痕迹。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沉默了几秒。
“昨晚我确实喝多了，”他声音低沉，“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沈知意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脸颊倏地飞起两抹红晕。
她飞快低下头，避开他探究的视线，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内侧。
那双交叠的手绞得更紧，欲言又止。
厉俊臣心里一惊，难道自己真对她做了什么？
但看她衣着整齐，而且是坐在沙发上睡着的，应该是没有到那一步吧？
该死的陆小珊，自己心情不好，他也不劝着点，让自己一个人猛灌。
喝酒误事！
道歉近乎脱口而出：“抱歉。”
沈知意轻轻摇了摇头，依旧没看他，耳根却更红了。
厉俊臣掀被下床，脚步因酒劲而微晃。
他径直走向浴室，背影有些冷硬地维持着平日的姿态。
“洗漱一下，准备回去。”
浴室磨砂玻璃门轻轻关上，隔绝了空间。
沙发上，沈知意缓缓抬起头。
脸上羞涩的红晕和脆弱无助的神情瞬间褪去，眼底只剩下精明的冷光。
低头，嘴角终于勾起一个清晰的、带着算计的弧线。
昨晚回来是对的。
就得厉俊臣欠着她，觉得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林星然。
拿出手机，发出信息：“想办法让林星然来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