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迟迟没有回答,喻若晴忽然抬手,“啪”地一下,一个耳光率在絮儿脸上。
“小蹄子!本小姐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絮儿忙点头如捣蒜,跪在地上不住磕着头:“是,奴婢记下了,奴婢这去办!”
说完,絮儿转身就跑。
只怕多说多错,留在这里继续挨打。
房间里霎时只剩下了柳儿和喻若晴。
柳儿是喻若晴身边的大丫鬟,最是聪明能干的一个。
最初也是喻夫人心疼喻若晴,专门指派给她的。
如今,却早已彻头彻尾是喻若晴的人了。
好在柳儿虽然觉得喻若晴最近的脾气性格是越发乖张易怒了,但她向来忠心,偶尔在心里发发牢骚,却也不会真的对喻若晴生出二心来。
见喻若晴盯着她,她小心翼翼开口:“大小姐,距离您昏迷醒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要先起来梳洗一下?少不得今日之事传出去,一会子,宋公子和老爷夫人怕是都要来瞧瞧您……”
提起宋远文,喻若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心中对宋远文确实说不上有什么男女之情。
不过是喻若芸珍视的东西,她全部都要抢过来。
宋远文也不例外。
所以,这也是她这些年一直与宋远文花前月下的原因。
只不过,这分寸被她拿捏得极好。
她从来不曾对宋远文说过,自己要嫁给他,但却又给人一种她十分爱慕她的错觉。
但真要论起来,她对宋远文,甚至连一句“爱”都没说过。
这也是为了方便然后,万一喻若芸出来后不爱宋远文了,这就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
谁知道,竟然是李凤佳害她棋差一着。
不过好在,这事想圆一下,也不是不能圆过去。
但此时的喻若晴,完全没有想到。
喻若芸早已借着李凤佳的话,将她的后路彻底绝了。
果不其然,说话间,已有二等丫鬟进来通报。
“小姐,宋公子来了。”
过去这四年,宋远文也时常来国公府里寻喻若晴。
只不过,当时的喻若晴还住在澄碧院,有自己单独的院子,为了和宋远文打好关系,更是默许了他可以随意进出自己的院子。
因着知道宋远文是个谦谦君子,绝对不会轻薄自己。
况且,又在国公府里,更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再者,这也是她拿捏宋远文的手段。
女子的院子,外男本就不能随意出入。
可是,喻若晴却将这个特权给了宋远文。
也是因为这些小细节,让宋远文误以为喻若晴也深爱着自己,一步步沦陷在了她的温柔乡里。
只不过,当初宋远文是可以随意进出澄碧院。
如今喻若晴搬进了韶华苑,这是喻夫人的院子,国公府当家主母的院子。
外男的进出便是不妥了。
但因着宋远文自持是喻夫人未来的女婿,自然也没考虑这么多,只让丫鬟进来通传了一声。
喻若晴闻言,眉眼染上几分不耐烦。
可今日她丢了脸,却不敢再在宋远文跟前拿乔。
她要探一探他的口风。
是以,便吩咐丫鬟将他带进来。
同时,又让柳儿拿来铜镜,自己对着铜镜简单看了看。
镜中少女面色苍白,身上那股子弱柳扶风的劲儿却是越发惹人怜爱。
莫说苛责,便是看上一眼,也要心疼得心碎。
喻若晴这才满意了几分。
将铜镜递给了柳儿放好,自己软软地靠着垫子。
絮儿刚把铜镜放好,下一秒,宋远文便急匆匆地进来了。
他皱着眉,绷着脸,满眼都是少年的冲动与怒气。
然而,不出喻若晴所料。
只在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原本还有几分不悦的神色,顿时转变成了担忧。
他急匆匆地跑到喻若晴榻前,焦急地拉住她的手。
关切道:“晴儿,你怎么突然晕倒了?脸色怎生如此苍白?”
喻若晴虚弱地朝他笑了笑,原本殷红的嘴唇,此刻也有些泛白。
她笑着摇摇头:“远文哥哥,晴儿没事,不用担心。”
宋远文只当她在哄自己,将她的手捏得更紧:“说话都有气无力,怎么叫没事?可有请来府医看过?我这便替你去寻府医来!”
说罢,又焦急要走。
可喻若晴满心想的都是探口风,哪里这么容易就让他走了?
忙叫住他:“远文哥哥!”
宋远文站定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