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按照如今喻若芸对国公府的痛恨程度,只怕是她嫁过去,国公府就要倒霉了。

    是以,无论是基于对喻若晴幸福的考量,还是基于对整个家族的未来荣光考虑,让晴儿嫁给宋霁,都是最好的选择。

    喻鸣谦又何尝没有想到喻鸿业想到的这些顾虑。

    只不过,他抿了抿唇,皱眉摇头:“暂时还没有。”

    “如今宋霁十分护着喻若芸,咱们若是贸然行事,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而且,换—妻替嫁这种事,若是摆到明面上来,宋家两叔侄定然都不会同意。

    然而,喻若晴闻言,顿时尖叫起来:“什么?哥,宋大人怎么会护着她呢?”

    喻鸣谦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片刻后,他到底还是将昨夜,发生在国公府门口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只不过,却是隐去了自己被喻若芸扇了耳光的事情。

    他总觉得,自己挨打这件事,说出来没得丢人。

    而且,出于兄长对妹妹本能的保护,他也不想爹娘因此去找喻若芸的麻烦。

    尽管他现在还是对喻若芸伸手打他耿耿于怀,但是,他们两兄妹之间的矛盾,没必要让爹娘知道。

    所以,他只是着重说了一下宋霁告诫他的事情。

    在听到宋霁竟然为了喻若芸,警告他们,再敢对喻若芸不公平,就要在宋远文的婚事上做文章时,房间里一时间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喻夫人颤了颤嘴唇,道:“远文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侄子,他再怎么心狠手辣,应该不至于对自己的亲侄子下手吧?”

    喻鸿业闻言,也哼了一声:“远文怎么说也是威远侯府的世子,日后是要承袭爵位的,他想拿捏远文的婚事,他拿什么拿捏?”

    喻鸣谦摇头:“爹,娘,你们太小看宋霁了,远文是他的亲侄子没错,可是,你们忘了,前年周大人……”

    提起周大人,喻鸿业和喻夫人的脸色变了变。

    他们自然想起来,那周大人,原本是宋霁的政敌。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彻底得罪了宋霁,他便往周大人的房里送了几位小妾。

    没过多久,那周大人便得了马上风,死在了床上了。

    此事一时成为京城谈资,周家也沦为百姓口中的笑柄。

    虽然宋霁不至于让宋远文也死在床上。

    可若是做主,送几朵解语娇花进远文的院子……

    那晴儿嫁过去,还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喻夫人更加用力抱紧了晴儿。

    “我苦命的晴儿……”

    喻若晴也吸着鼻子,委委屈屈地靠在喻夫人怀里。

    “那你说!怎么办!”

    喻鸿业也是气糊涂了,听到喻鸣谦的提醒,这才恢复了几分理智。

    喻鸣谦咬了咬下唇,沉吟道:“依我看,只能来个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

    三人看着喻鸣谦,不解地齐声喃喃一句。

    下一瞬,喻鸿业和喻若晴眼睛一亮。

    喻鸿业盯着喻鸣谦:“谦儿,你的意思是……”

    喻若晴更是瞬间就领会到了喻鸣谦的意思。

    只是她没有说话,却同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喻鸣谦。

    倘若,倘若真是她猜测的那个意思……

    唯有喻夫人,仍然一脸的迷茫:“谦儿,偷梁换柱是什么意思?”

    她自小便是家中受宠的嫡女,后来长大后嫁给喻鸿业,这喻鸿业的后院里这么多年也没纳几个妾,是以,并未接触到太多勾心斗角之事。

    自小,她的母亲教她的,也都是管家御夫之法。

    并不曾教过她后宅的阴私手段。

    便是过去与她交好的那些夫人们,也鲜少在她跟前提起后宅手段之事。

    是以,她一时竟没明白喻鸣谦的意思。

    喻鸣谦看了自己那单纯的娘亲一眼,抿了抿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这种事,倘若放在其他官员府上,定是主母亲自来做。

    可他们国公府,却需要他这样一个本该风光霁月的嫡子来说。

    算计自己的亲妹妹……

    怎么也谈不上光明磊落。

    正当他踌躇之际,喻鸿业却代他开口了:“谦儿,你的意思是,让晴儿和芸儿来个姐妹替嫁?”

    喻鸣谦沉默着点点头。

    却没忘记去看看喻夫人的反应。

    果然,听到“替嫁”二字,喻夫人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儿子口中“偷梁换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