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快故意顿了顿,搬出了凤瀚明夫妇二人。
果不其然,听到凤瀚明夫妇的名字,陈老爷顿时紧张起来:“凤大老爷也在官府?”
他还以为……
此事是凤婧柔那丫头自己拿的主意呢。
若是只有凤婧柔自己,他们这个两个做公婆的,倒还能想办法周旋一下。
可是,凤瀚明也在,那……
此事怕是不能轻易善了了。
想到此,陈老爷和陈夫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决心。
陈老爷朝陈夫人使了个眼色:“夫人,你且亲自去将子期带出来。”
陈夫人应了一声,转身朝府中走去。
而后,陈老爷这才看向王捕头,小声道:“此事具体是怎么回事,还请王捕快透露一下?”
王捕头兀自掂量着自己手中的扳指。
想了想,还是道:“陈夫人不会擅作主张,将陈公子放走吧?”
陈老爷闻言有些不满:“王捕头这说的是哪里话?商不与官斗,便是借给我们是个胆子,也不敢当街戏弄您呐!”
这说的倒是实话。
陈老爷也清楚,以凤家的实力,要想拿捏他们一个陈家还不是易如反掌?
毕竟,这豫州城的官儿再大,还能大得过京城的国公府去?
虽然凤家这些年,与国公府之间的往来并不亲厚。
但是,那位喻老太君和凤老爷子这对亲姐弟可是感情甚笃。
连带着这凤瀚明这些晚辈,也和喻老太君的走动颇多。
那喻国公毕竟是喻老太君的亲儿子,和凤瀚明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
出手对付他们一个陈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夫人放走子期。
而是想通过提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他们好提前想好应对的策略。
也好最大程度的平息凤家的怒火。
和凤家的这门亲事,他们暂时还不想退。
王捕头见陈老爷的神色不似作假,但却又碍于不可随意泄露案件机密的原则,并没有直说。
而是委婉地提了一句:“府上最近不是来了个表小姐吗?此事说起来,还与那位表小姐有关呢。”
闻言,陈老爷神色一顿。
烟儿?
那烟儿可是个一等一的乖顺良善之人。
如何能引得子期谋害柔儿?
陈老爷有些想不通,王捕头见状,摇头叹了一声。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也就是王捕头的这句话,让陈老爷顿时福至心灵。
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猛地瞪大眼:“他们可是表兄妹的关系!不会……”
还不等他将接下去的话说完,陈夫人便一改往日端庄的做派,步履匆匆地出来:“老爷,不好了!子期和烟儿都不在院子里!”
“什么!”
陈老爷心头大惊。
陈夫人继续道:“还有,他们屋子里那些值钱的金银珠宝都没了!”
“什么!”
这一回,陈老爷的心是彻底地沉了下去!
相比起被官差们带走,只不过是丢一时的脸。
只要他和夫人好生周旋一番,不是没有还子期一个清白的机会。
可如今子期跑了,落在外人眼中分明就是畏罪潜逃!
便是后面查出来事情与子期无关,那子期也要一辈子背着这个罪名过日子了!
为商的,最怕的就是身上洗不清的污名!
而且,如此一来,陈家和凤家的婚事只怕也要彻底告吹!
这还不单单是影响子期一个人的问题!
他们陈家,仰仗凤家关照的时候还多着呢!
这些年,他们福满楼的生意之所以如此兴旺,也少不了凤家的多方照顾……
想到自家的生意,陈老爷气得额角的青筋都在跳。
“还不快派人去找!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个逆子给我抓回来!”
陈夫人闻言,已经开始默默垂泪了。
王捕头也摇摇头:“既然令郎畏罪潜逃,那弟兄们也只能按照规矩行事了,来人——”
还不等王捕头说完,陈老爷马上拦住了他。
“王捕头,您就通融通融,子期眼下也不一定真就是畏罪潜逃,劳驾您和弟兄们都再等等,我们一定亲自将他抓回来!”
若是王捕头去抓人,那可就成了抓捕逃犯!
名声可就更不好听了!
王捕头自然不会再听他的求情。
毕竟,此事牵连甚广,还涉及到了凤鸣山上的马匪。
已经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捕头能做主的事情了。
“陈老爷,这件事,我说了不算,令郎深陷人命官司,大人和凤家都十分重视,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话落,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众官差道:“兄弟们!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