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还是难堪大用。
国公府自老国公爷那一辈开始走向巅峰，老爷如今也只能是堪堪维持现状。
日后，等到大少爷继承了国公爷的爵位，几乎只会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
但凡是有眼睛的，都知道现在该去抱大小姐的大腿。
桃丫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现在并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而已。
喻夫人听到心腹丫鬟的话，也以为有些道理。
只不过，她心中还是不大能放下喻若晴。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澄碧院看一看。
……
澄碧院。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因着连日来的暖阳，院子里已经没有多少积雪了。
血滴在地上，很快就渗入了泥土来。
而被绑在长凳上的小梅，早已瞪着双眼咽了气。
只是，她的眼神，仍旧是不甘地看着喻若芸的方向。
尽管，这过程中，她哭过，求饶过，悔不当初过。
可是，她一个下人，想要展现自己的能力、让主子重视自己，有错吗？
自己的主子不重用自己，她就再换一个主子。
这样，也有错吗？
何况，她根本就没有偷东西！
所有的珠宝首饰，都是二小姐打赏给她的！
她凭什么不能收！
国公府里，何时有了下人不允许收主子的打赏的先例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喻若芸就是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到了最后，还让人用浸了冰块的棉布塞进她的嘴里。
可以说，小梅是虐打而死的！
即便是落下了最后一口气，却仍旧是闭不上眼睛。
仿佛恨不得要将喻若芸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但是，这些对于喻若芸来说，却并没有半点动容。
就连连翘、紫苏和半夏三人，也早就因为不忍，而别过了脸去。
不敢去看行刑的场面。
喻若芸却好似没有半点影响。
让人搬了一张椅子来，气定神闲地坐着，认认真真地看着小梅被打到失禁、被打到气绝身亡。
鼻腔里，是血腥味混合着排泄物的气味。
秦嬷嬷打死了人，也累了。
她将手中的刑杖往地上一丢，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水。
走到喻若芸跟前来：“大小姐，这奸细已经没气了。”
喻若芸用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秦嬷嬷又问：“要丢到乱葬岗去喂狗吗？”
话落，又忍不住，嫌恶地看了小梅的尸体一眼。
平白让这小奸细多活了几日，也算是大小姐开恩了。
今日，她本就是憋着一口气在打小梅的。
因着她自己的疏忽，害得大小姐一行人遇险，更是害死了茯苓！
如今，茯苓更是成了她的义女。
她怎么都要为茯苓报仇！
而这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二小姐！
小梅却在暗地里帮着二小姐来欺负大小姐、陷害大小姐！
在秦嬷嬷眼中，小梅也是害死了茯苓的帮凶！
所以，她非常感谢大小姐能够把亲手为茯苓报仇的机会让给自己。
在小梅的时候，她更是一下都不曾手软。
毕竟，二小姐在对付大小姐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但是，打死了小梅她尤嫌不解气。
只希望让这个奸细，能够被野狗分尸，不留全尸！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平衡几分，茯苓死后没能魂归故土的遗憾。
而她虽然也是夫人派来的人，但是，到底是不曾害过大小姐分毫。
所以，大小姐不光原谅了她，也彻底收服了她的心。
秦嬷嬷现在，对喻若芸可谓是言听计从。
喻若芸看了一眼秦嬷嬷，后者脸上对小梅的怨愤不似作假。
不过嘛……
她勾了勾唇，刚要开口。
这时，一声惊呼从院门口响起。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味道？”
院中人闻言皆是朝院门的方向望去。
果然看到喻夫人和桃丫，一前一后地站在澄碧院的门口。
喻夫人皱着眉一双眉，掩着鼻子。
因着她站在院门口，恰好被院子里行刑的一众丫鬟仆妇挡住了视线。
是以，她只是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臭味，并未看到小梅那几乎烂成了一摊泥的尸体。
她掩着鼻子，朝院中走来。
口中还忍不住斥责道：“连翘，你们这帮下人可是玩忽职守了？好好的院子里，怎么会臭成这样？你们是想让大小姐……”
喻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已经走到了院子里来。
尽管澄碧院的丫鬟们有意挡住小梅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