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喻夫人和喻若晴俱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喻若芸。
仿佛是为了确认她刚才说了什么似的。
喻夫人喃喃道:“芸儿,你说什么?”
她不相信,芸儿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这么残忍?!
但喻若芸却十分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甚至,还像是怕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耐心解释了一遍:“喻夫人方才不是还一力邀请我坐这辆马车?”
“我还以为是你觉得我那辆马车排场太小了,所以,你们这辆马车,我很满意,很符合我县主的身份。”
“只不过,就要委屈喻夫人和喻二小姐,去坐我原本那辆马车了。”
话落,也不管喻若晴和喻夫人是什么表情,径直示意红拂放下帘子。
瞬间,便将喻若芸和二人隔绝开来。
喻夫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方才邀请芸儿上这辆马车,是为了缓解自己和芸儿之间的关系。
而不是为了让芸儿独占这辆马车啊!
要知道,这马车可是国公府最豪华、相争着她这个国公夫人的地位的马车!
就这样被芸儿抢了去,那她……怎么办?
难道当真要去坐芸儿那辆,寒酸的马车不成?
想到这里,喻夫人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后方的马车。
其实,严格说起来,喻若芸的马车并不算寒酸。
反而是古色古香,中规中矩。
不会十分扎眼,却也不至于落了国公府的面子去。
只是不管从马车的大小、外观还是里头的舒适度,都远远比不上她常用的这辆马车罢了。
喻夫人抽踌躇着,有些不想挪动步子。
恰好,喻若晴也不想。
喻夫人的举动,落在喻若晴眼中,却是更好地为她绑架喻若芸提供了借口。
喻若晴当即不管不顾地要去掀开帘子。
然而,红拂身为护卫营的女卫,伸手自然是不弱的。
眼见着喻若晴的手就要碰到帘子,红拂眼神一凛。
“歘”地一声,一把小而精巧的匕首,顿时闪着寒光,横在喻若晴的手和帘子中间。
“县主不喜与人同坐,还请喻二小姐体谅。”
声音也还是一贯的冷然。
如同冰块一般,让喻若晴后背发凉。
她下意识收回了手。
反应过来之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红拂:“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小姐持刀相向!”
话落,她又哭哭啼啼地转向喻夫人。
这一次,她是真的想哭了。
“娘,姐姐就算是讨厌我,不愿意和晴儿坐一辆马车,可也不能把您拦在外面啊!”
“娘,姐姐若是不愿看到晴儿,晴儿可以不去参加宫宴,但是您……”
便是又将矛盾转移到喻夫人身上去了。
字字句句都在拱火,表面却像是在帮喻夫人说话。
偏生那喻夫人又极为吃喻若晴这一套。
方才她还因为喻若芸将自己拦在外头而伤心,现在被喻若晴这样一挑拨,顿时也觉得生气了。
是啊,她可是芸儿的亲娘。
两母女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呢?
更何况,她记恨自己,这些日子本就对自己多有疏忽,更是不愿意亲近自己,自己看在她曾经受了那么多委屈的份上,也不与她计较。
今日可是宫宴的大日子!
她就这么把自己拦在了马车外头,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不说,甚至还让红拂一个女卫对晴儿持刀相向!
红拂纵然是宋大人的人,却也不过是个女卫!
是属下!
哪里有对堂堂国公府小姐拔刀的道理!
想到这里,喻夫人对喻若芸的做法也越发不满起来。
她顿时将哭哭啼啼的喻若晴护在身后,隔着帘子,对里头的喻若芸怒道:“芸儿,你该和晴儿道歉的。”
“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我和晴儿都在想办法弥补你,就算你因为小梅的事情生气,但小梅你也已经处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难道你还想让娘和晴儿跪下来求你吗!”
此话一出,红拂冷然的神色也稍微变了几分。
想不到,这堂堂国公夫人也会用这样的法子来逼迫自己的女儿。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处处陷害自己亲生女儿的人,一次次去伤亲生女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