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鸣谦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憋在了嘴里。
而那狱卒，显然也是没有打算让他将剩下的话说出来的。
喻鸣谦也意识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恶意，索性也不再热脸去贴冷屁股。
索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倘若是陛下当真龙颜大怒，要让国公府为芸儿赔命……
她也认了。
只希望，娘能够好好的……
三人很快被压上了公堂。
除了他们三人，还有满嘴是血、手脚都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喻若晴。
喻若晴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在地上趴着。
在看到喻家三人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瞪着三人。
她心中满是懊悔。
只恨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先下手为强，先将这三个道貌岸然、自私自利的贱人咬死！
如今，还要被迫承受着身体上的疼痛！
甚至，方才给自己包扎的大夫说，自己的牙齿被全部敲掉了，日后更是只能每日喝粥度日，不可能再吃得了任何山珍海味！
就连手脚，便是有机会康复，也是会落下终身的丑陋疤痕！
她心里，真的好恨！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喻家人，竟然能狠心到这个地步！
可笑，过去那些宠爱与呵护，根本就是骗人的！
不过是那时候，自己是国公府精心培养的女儿，日后能够通过与威远侯府的联姻，给国公府带来更大的好处。
如今，能够给国公府带来更大的好处的，是喻若芸。
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己。
而在察觉到自己不再如同过去那般，像个小-白兔一样祈求他们的垂怜，而变成了一只具有攻击性的野兽的时候。
他们也终于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真是……好一群心机深沉的人！
而还不等喻若晴在心中将几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个狗血淋头。
这时候，高坐于公堂的昭景帝。
沉着脸，一拍惊堂木。
“啪——”
公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喻家三人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匍匐在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喻若晴仍旧是趴在地上，不为所动。
她已经想明白了，和自己换命的，并非是喻若芸。
所以，她才会出现这么多非人的行为和癖好。
知道自己彻底无法翻身，她索性也就摆烂了。
看向堂上的昭景帝的目光，也越发地嘲讽。
对皇帝，更是没了半点敬畏之情。
这个狗皇帝，当初也没少磋磨喻若芸。
如今，竟然还摆出一副果真要为喻若芸伸冤做主的模样，以为这样就能抹去这些年，他纵容曲妃磋磨喻若芸的事实吗！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果不其然，昭景帝开口了：“云月公主喻若芸，被国公府养女喻若晴在众目睽睽之下害死，此事，认证无证据在，喻若晴，你可认罪？”
喻若晴没有回答，而是目光狠绝地瞪了昭景帝一眼。
昭景帝见状，顿时面带怒意。
“你本意是想杀了曲妃，还想对兰妃下手，幸得云月及时赶到，救下兰妃一命。”
“朕问你，认与不认？”
说罢，陈鸣拿出一张认罪书，走到喻若晴面前。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咱家劝你，谋害皇妃与公主，认与不认，都是要杀头的。”
“哈哈哈……”
喻若晴盯着陈鸣，忽然笑了起来。
态度可谓是嚣张至极：“既然认不认都不影响你们砍我头，又何必让我亲口承认？”
只是，因着她的牙齿全部被喻鸿业父子打落。
没有牙齿，说话有些漏风。
所以，喻若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含糊不清。
陈鸣倒是听懂了，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不知死活！”
说罢，直接拿起她包扎得跟粽子一样的手，正好就着她自己本身的血，在认罪书上按下了指印。
而后，陈鸣随手松开了喻若晴的手，笑眯眯地将认罪书呈到了昭景帝跟前：“陛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