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闻言,大笑一声。

    却并不生气。

    反而是得意洋洋地走到喻鸣谦跟前,直接承认道:“是啊,本官就是欺人太甚,你能拿本官怎么样?”

    “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前途无限的世子了!”

    李年伸出一只手,侮辱性在喻鸣谦的脸上拍了拍。

    “我的好女婿,是你自己没福气,和本官做不成亲家,本官那清清白白的女儿,可是免费让你给睡了一次,你也算是赚大了!”

    话落,喻鸣谦双眼顿时变得赤红。

    他咬着牙,怒视着李年,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你真以为李凤佳那个贱人是什么香饽饽不成?貌丑无颜,一想到她给我下药,害得我失了清白,我就恨不得杀了她!”

    “如今她死了也是活该!她那样一条贱命,哪里值三百两银子!”

    在他眼里,根本是一个铜板都不值!

    白给、倒贴!他都瞧不上!

    若是李凤佳当真是个风姿绰约的少女,他落得如今的地步,还尚且不算吃亏。

    可那天发生的事情……

    本就是他吃了大亏!

    一想到自己曾经和那样一个丑陋的女子春风一度,他便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恶心。

    那日回到府中,他可是恶心得连饭都吃不下。

    但凡他现在手上还有点权势,定然不会准许李年在自己跟前如此放肆!

    李年就仿佛是看出了他内心所想一般。

    忽然张狂地大笑起来。

    “我说喻鸣谦,你在装什么呢?你过去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想要高门贵女自然是无可厚非,可如今,你只不过是一介白身,又是被陛下亲自褫夺了封号,日后,还能不能娶到老婆,尚且犹未可知,还嫌弃上我的佳儿了?”

    虽然,他也觉得李凤佳生得丑陋。

    但是,看在那个丑女儿为自己挣来了这么一间大宅子的份上,他不介意给李凤佳立个衣冠冢。

    是的,衣冠冢。

    因为,在他找到李凤佳的尸体的时候,尸身已经只剩下一滩脓水。

    他方才所谓的,要让家丁将李凤佳的尸体抬进来,也不过是故意在诈喻鸿业罢了。

    他本就厌恶这个不能为他带来好处的女儿。

    自是不肯为她收尸。

    原本,他连衣冠冢都不愿意给李凤佳立的。

    一个毫无价值的庶女而已,死了就死了。

    只不过,喻鸣谦自然是不清楚他的内心想法。

    被李年这样一激,整个人顿时暴怒不已。

    他厌恶李凤佳得紧。

    宁愿此生再也不娶,也不愿意将自己和李凤佳绑定在一起。

    “你不必操心我日后能否娶上媳妇,要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为了攀龙附凤,攀上我国公府这门亲事,故意给我下药,你以为,你能有机会捡这么大的好处!”

    “我告诉你,就算是喻若晴做了无数错事,可是,就凭她杀了李凤佳这一件,就算是为我报仇,为民除害了!”

    “平南王都瞧不上的女子,宁愿去青-楼里赎两个妓子,也不肯和李凤佳在一起,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一时情绪上头,喻鸣谦也顾不得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了。

    只恨自己没能亲自杀了李凤佳!

    李年虽然不喜李凤佳,却也被他这番话给结结实实地气到了。

    但内心里,李年又清楚。

    人家说的是事实。

    他无法昧着良心去说,李凤佳生得风姿动人。

    否则,早就嫁出去,为他家族带来利益了……

    李年破防不已,当即就下令,让家丁们去抢夺了三人的包袱。

    撕开来,里头的衣服细软散了一地。

    家丁们有的上前按住三人,有的上前去扒拉东西,看看他们有没有藏一些贵重的金银珠宝带出去。

    确认无误后,为首的家丁这才冲李年点点头。

    李年冷哼一声:“算你们老实,滚吧!”

    “以后,别再让本官再看到你们!”

    喻鸣谦自从被按住之后,就一直在挣扎叫骂着。

    不为别的,李年此举,实在是太过伤人自尊。

    就算是他们现在没了爵位官职,可到底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