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的表情,季饶沉眉,“怎么?味道不好?”
白楚楚抿了抿淡粉的唇瓣。
何止是味道不好,那简直是难以下咽。
吃惯了细糠的白楚楚,实在是吃不来这种粗茶淡饭。
但为了不让自己的人设太崩,白楚楚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在演戏。。
就着季饶的手勉强吃了几口,白楚楚就不愿意吃了。
“这就吃饱了?”季饶简直难以相信。
一碗粥,还剩下大半。
这么大一个人,只吃了几口就算是吃饱了?
就算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也不能太夸张吧?
但是看着白楚楚揉着肚子,直喊“撑到了”的模样,又不像是作假 。
“我不想吃了。”白楚楚娇气的嘟嘴,躺了下去。
季饶沉默了一会,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精神,三两口把白楚楚剩下的粮食给吃光了。
“行了,”白楚楚挥挥手,打了个呵欠,“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季饶抿着薄唇,沉沉的看着她。
“怎么了?”白楚楚困得不行,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看着女人眼尾氤氲嫣红的模样,季饶突地想起她昨晚哭着求他的那一幕。
“……”艰难移开视线,季饶冷声开口,“关于昨晚的事,你不打算解释?”
白楚楚一愣,瞌睡都跑了不少。
记忆中,这个季饶还挺凶的。
被原主设计嫁给他之后,他就一直没稀得理会原主。
后来知道原主嫁给他只不过是为了胜赵小兰那个女知青一头之后,对原主就更冷淡了。
要么就是好几天不回,回来两人也没几句话。
一个月下来,能说上十句话那都是顶天了的。
虽说季饶对原主在家里,不想出去上工的行为没多说什么。
但是季饶有一点,就是不准原主和家里人起争执。
原主性子泼辣,嫁过来之后,和季饶的几个嫂子弟妹和他亲妈都有过几次争执,但是季饶都是斥责她。
虽说好几次的确是原主主动挑事,但是季饶一点都不偏帮原主,还是让原主有些伤心的。
白楚楚记得,好几次季饶生气的时候,那眼神那表情,冷得吓人。
现在正是秋后算账的时候。
白楚楚觑了一眼季饶结实的手臂肌肉,咽了咽口水。
她毫不怀疑,要是她没有回答好,季饶怕是会当场把她的脑袋拧下来。
“我解释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的吗?”白楚楚知道,按照原主那个事事都要强赵小兰一头,因为这个原因给季饶下药的理由,实在太蹩脚了。
所以就先发制人!
季饶微微眯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这个女人一直不太好相处,他以前就知道的。
从嫁过来之后,就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家里每个人都被她找茬找遍了。
现在明明是她给他下药,竟然还想倒打一耙?
季饶冷眼看着这个唇红齿白的女人,倒是要看看,她要作什么把戏。
眼见季饶好整以暇,白楚楚硬着头皮,“季饶,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季饶:“……”
“我吗?”他很诚实的摇头。
嫁过来半年,她不想上工,他都没有逼着她去干活。
家里的活也不干,他也没多说一句。
他觉得自己算是很不错了的,没什么好愧疚的。
“我都嫁过来这么久了,你都不碰我,”白楚楚叉着腰,抬着小巧的下巴,气势很足,“你是想让我守活寡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男人死了呢!”
季饶:“……”
他眼神一冷,黑眸一沉,刚想要发作,却又觉得她说得好像有道理。
夫妻俩不那啥,还算是夫妻俩吗?
见他表情渐渐松动,白楚楚趁势追击,“所以这次,我是在教训你!”
季饶:“……”
他和白楚楚没有任何感情。
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做不出那样的事。
起码,他是这样的人。
对着白楚楚,他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他刚要说话,又被白楚楚重重一击。
击得脑袋发晕,“你……你说什么?”
教训?
给他下药,睡了他,就是在教训他?
“我说我在教训你,”白楚楚理直气壮的说,“让你对我冷淡,让你不碰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你要是以后还这样,我还教训你!”
季饶:“……”
他抿着薄唇,表情很冷,不发一语。
被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像是被什么猎物盯上一样。
白楚楚缩了缩脖子,感觉脖子后面有些冷。
她把薄被拉起来,围住自己,虚张声势的道,“你听到了没有?你记得要改,不然我还要教训你。”
季饶还是没说话。
白楚楚看到他攥紧了拳头,手背和小臂上的青筋闪现。
白楚楚:“……”
她悄摸的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枚符纸,打算待会要是季饶动手了,她就让季饶也落不到好处。
但是等了一会,季饶也没有任何动作。
反而站起来,收拾了碗筷之后,就出去了。
这就放过她了?
看着关紧的门,白楚楚有些懵。
不过,季饶不找她算账最好。
她乐得清闲自在。
白楚楚把被子一拉,盖着脑袋睡到天昏地暗。
再次醒来时,是被厨房的炒菜声吵醒的。
知道季家的饭菜不会有多好吃,白楚楚在空间里给自己开了小灶,吃满足之后,才出去的。
外面院子里,好几个半大的孩子在互相追逐打闹。
两个妯娌凑在一块择菜,说着什么。
白楚楚扫了一眼。
季家一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季饶是老大,季武排行第二,娶的媳妇叫作陈春梅,季文排行第三,娶的赵小兰。
下面老四是个女儿,叫作季雪,嫁在隔壁村,偶尔回来一次。
白楚楚出来时,陈雪梅和赵小兰头碰着头,像是在蛐蛐谁。
一边看,还一边看白楚楚的房间门。
白楚楚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她觉得,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在蛐蛐她。
“又在这里说谁坏话呢?”白楚楚慢悠悠的说,“长舌妇,就算死了也拖着大舌头!”
被白楚楚这样一说,陈春梅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
白楚楚摊手,“我没有紧张,但我就是在说你。”
赵小兰脸色好些,她笑盈盈道,“楚楚,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