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都觉得自己多干了活吃亏,那就分家吧。”
季饶声音不大,但说出的话却瞬间让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分家?”季母立刻就皱了眉。
毕竟乡下都有着,父母在不分家的说法。
就算现在季老头子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当妈的,也不应该分家才对。
“大哥,怎么就到分家这地步了?”老二季武尴尬的笑道“没那么严重吧?”
季饶目光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陈春梅,没有说话。
季武明白大哥是什么意思,用手肘杵了一下陈春梅。
“大哥,没必要吧?”陈春梅干笑,“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陈春梅有些心慌。
她的确是看白楚楚不顺眼,哪有像白楚楚这么好命的女人,又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干家务活,唯一的一点家务活,大哥还帮她干了。
反观自己,却什么都要干。
季武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帮她干活。
她也只是心里面太过不平衡,所以才发发牢骚。
要知道,家里最能干的人,就是大哥了。
除了每天拿满十二个工分以外,大哥还偶尔能带回不少野味,打打牙祭。
要是分了家,他们要损失的东西更多。
“你不是看不惯我闲在家里吗?”白楚楚握着筷子,看着陈春梅道,“你既然看不惯我太闲,那就分家好了,到时候你也不用觉得是在给我干活了。”
陈春梅神色讪讪。
她是有这么想来着。
但是现在想想,白楚楚的家务活,大哥都给她干了。
相当于是白楚楚自己干的。
而自己,干的都是自己份内的家务活,并没有帮谁多干的意思。
“是啊,大哥,”季武打着圆场,“妈还在呢,咱们这个村里分家的也没几个,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季饶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
“我同意!”
一道声音打断他的话,季母出声,“我同意老大的说法。”
季武惊讶,“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母白了他一眼,“我还没有老糊涂到这个地步,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春梅也要开口,被季母打断,“家和万事兴,如果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多干了活,不想吃亏,分家就是最好的办法。”
陈春梅张了张口,脸上闪过一丝羞愧。
“妈,这会不会太草率了?”季武道,“再说了,要是分家,你跟着谁过?”
这个年代父母都是跟着长子一起过的。
白楚楚也知道,并没有反对。
但是季母却说道,“我谁也不跟,你们三兄弟,每家每个月给我三块钱的养老钱就行了,我自己过!”
“妈!”季武不太同意,“这不太好吧?”
这几年收成都不太好,三块钱对他们来说,有点难。
现在没有分家,他们每年还能存个百来块。
要是分家了,光是养老钱就要去了他们存款的大半了。
“没什么好不好的,就这样决定了,”季母一锤定音,“等老三和他媳妇回来,我就去找大队长给我们作证。”
对于这个决定,白楚楚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老二和老二媳妇明显是不乐意的。
吃完饭后,季饶和白楚楚回房间,也还能听见季武和陈春梅劝季母不要分家的说话声。
白楚楚看着正在收拾工具看样子是准备上山打猎的季饶,凑过去问,“季饶,要是分家了,你会担心被别人在背后说你不孝顺吗?”
季饶眼皮都没抬,“你不想分家?”
“我?”白楚楚矜持了一下,“我觉得分不分都可以。”
季饶勾了下唇,“那就不分。”
“那还是分吧。”白楚楚飞快的说道。
季饶唇边笑意扩大,漆黑的眼底笑意浅淡。
“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提出要分家?”白楚楚实在是好奇。
毕竟这段时间,她也没看出来,季饶有要分家的意思。
季饶抿紧薄唇,眸光微闪。
家里两个弟媳对楚楚若有若无的敌意,他看得出来。
很明显,楚楚也厌烦应付这些事情。
再加上,如果分家的话,他们可以住到外面去。
晚上就可以再肆无忌惮一些。
想到这个娇气的女人在床上都不敢大声叫出来担心被别人听到,季饶就觉得,分家才是最好的。
“要和我一起上山么?”季饶背好工具,不答反问。
白楚楚想了下,反正自己在家里也很无聊,索性就答应了。
换了一身利索一些的衣服,白楚楚就跟着季饶上了山。
季饶对山上很熟悉,带着她转了好些时间。
最后两人在其中一个陷阱里停了下来。
陷阱里,有一只兔子被套上了,挣扎不开。
季饶斜眼看她,“想吃烤兔肉吗?”
白楚楚眼睛亮晶晶的,“吃!”
季饶把野兔给取下来,重新把陷阱弄好,然后带着她去了河边,开始处理野兔。
野兔处理完, 又带着她去不远处的山洞生了火。
火堆很快把整个山洞照亮。
白楚楚环视四周,看见山洞里面有一些生活痕迹。
看样子季饶经常来,这个应该是季饶的秘密基地?
看完之后,白楚楚坐在了季饶的旁边,兴致勃勃的等着烤兔肉。
虽说空间里还有很多的美食,但是现烤的还是要新鲜一点。
季饶手法利落娴熟,应该是经常烤肉的缘故。
也是因为季饶有这个手艺,能够隔三差五吃上一顿好肉。
不然怎么也长不了这么大块头的。
这身材高大的模样,一看就是营养很好的样子。
不多时,整个山洞就飘香四溢,馋得白楚楚直流口水。
“好了吗?”白楚楚问。
“还早。”季饶说。
白楚楚又耐心的等了一会,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漫长。
她打了个呵欠,看着转动的兔肉,困意袭来。
干脆抱着季饶的手臂,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察觉到旁边女人的呼吸声均匀,季饶微微转头看了一眼。
女人长睫低垂,小脸被火光映衬得微微透着绯红,漂亮又明媚,美得令人心惊。
两人离得极近,她身上是令人熟悉的幽香,是浓郁的烤肉味也遮不住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