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335斤！
其他加在一起1725斤！
总共2060斤！
听到最终斤数，赵大山是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刘科长汇总之后，写着批条。
拿着批条，就能到财务科，去领款项。
秦川说道：“刘科长其他的算1700斤就行，三轮车一个轮子让我压坏了！”
“诶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轮子坏了修一修不就行了，这当啥，小同志有干劲，刚来就弄来这么多食物，咱们厂人人都像你这样，可就有好日子了，小同志你可要加油！”刘科长笑着说道。
人还怪好嘞。
写好批条递给秦川，随之招呼道：“东西都搬到食堂去，尤其是这野猪，还有一口气，赶紧让赵师傅处理一下，别坏了肉，那可就白瞎了”
杀猪第一步就要放血。
不然肉很容易坏掉。
一帮人又忙活起来，肩抗麻袋，抬着野猪，热热闹闹的就往食堂送。
在场唯一的女同志，到了门口，回头看向秦川。
见秦川目光看来
娇羞的手拽了一下自己辫子，扭头就跑掉了。
弄的秦川，都怔了怔。
“咳”
转头就见，王胜利拳头在鼻子下面揉了揉。
秦川的确呆了呆，只觉得张翠最后有点不正常，倒也没解释什么，看向脸色难看的赵大山：“赵股长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哦对”
“红星闪耀，团结一致，一心向上，五股丰登！”
“股是我们五股的股找个好日子，记得把锦旗送来！”
说完
不再鸟他更为难看的脸色，以及抽动幅度更大的嘴角。
拉着王胜利往外走：“股长你得帮我点忙！”
刚走出物资科
赵大山追了出来：“秦川你别太过份！”
当着一股和五股所有人面道歉，这以后让他还怎么呆在厂里，还怎么带股内股员？
身为股长的他，都是低了头，股员更抬不起头。
还有那锦旗的内容
红星闪耀，团结一致。
这明明就是在讽刺他，不够团结，打名额和五股的主意。
一心向上，五股丰登。
这更是在说一股想往上爬，五股却是登顶。
怎么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就是赤裸裸的讽刺，更是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道歉！”秦川淡淡的说道。
道歉？
赵大山眼角眯了眯，朝着秦川伸出手：“把字据拿出来，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秦川轻笑了一下：“不然呢？”
赵大山伸出的手一顿
搓了搓手指，凝视着秦川，眼角眯了眯
“好很好！”
撂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深深看了一眼秦川，冷着脸便是离开了。
“赵大山，你敢怎么样，别说我跟你翻脸不认人！”王胜利对着离开的赵大山说道。
赵大山脚步未停。
吴海眼角冰冷的看了秦川一眼，也跟着走了。
“大川没事，谅他不敢怎么样，你这回可给咱们五股长老脸了！”
王胜利此刻非常开心，长时间业绩垫底，现在只觉得腰杆子都是直了不少，笑哈哈的拍着秦川肩膀，只觉得是个宝！
秦川目光从二人离开的背影收回。
压根没放心上。
自己野猪都能单挑，怕个毛？
“对了你方才说，让我帮什么忙？”王胜利问道。
秦川说道：“股长野猪是老乡打的，别的吃的，也都是庄子以及临近各家凑的，你看能不能帮我跟厂里尽可能的要上点价，也要布票之类的，不瞒你说，很多孩子都没衣服穿，缺布少料的，真是什么都缺，不然也不能将精贵的粮食拿出来”
现在什么都要票，得将事情圆一圆。
而厂里收东西，也是有一个价格范围，普遍比市价要高一些。
毕竟能弄来，就不容易了，价格低了谁能卖啊，拿到鸽子市自己去换高价不好吗？
很多人，也是因为这点，愿意将东西卖给各个厂的采购员。
王胜利明白秦川的意思，点点头：“行我跟你一起去财务科！”
野猪肉七毛一斤。
土豆什么的，都是几分钱一斤。
比市价都高出一些。
最终到秦川手里，二十五张大黑十，以及一些布票，油票之类的。
“股长这真得谢谢你了！”秦川很诚恳说道。
相较于钱，这些票真不好弄。
黑市倒是有卖的，但价格可就不低了。
厂里也是定量，能换来这些票，都是特批，算是奖励了。
王胜利都是为此忙活了好一阵。
“客气个啥你小子，刚来一天就弄回来这么多东西，都是破了采购科过往所有人记录了，太给我长脸了，你的业绩足够过考核了，不过厂里也有硬性指标，到了一个月，我给你申请转正！”王胜利说道。
实习薪资，一个月18。
转正能翻一倍，达到36。
这样的薪资，放在眼下已然是不低了。
不过对于秦川来说，有没有都是无所谓，他要的是这个身份，尤其是发现积分的制度，轧钢厂更多的就是个刷分池。
面上自然笑着说道：“谢股长之前倒是忘了问，我需要每天都来报道吗？想多跑一跑，要是去远点的地方，怎么报备？我怕来不及路上真是有些耽误时间！”
王胜利一听这话
“不用不用！隔三差五的来报个到就行，主要是弄东西，以东西为主，只要你能弄来东西，什么都好说”
王胜利说道：“现在厂里，就缺吃的，谁能弄来就是本事！一切政策全都放宽，但也别时间太长，最多别超过一周！”
“那不能要是需要，我再跟股长报备，平时就在附近跑跑”秦川说道。
这般好啊
不用被困在笼子里当牛马。
只要有业绩，那就是王，来去自由嘛。
王胜利点点头，迟疑下问道：“老家那边都还好吗？”
秦川明白他的意思：“总得要继续生活嘛”
王胜利轻叹一声，抬起手拍在秦川肩膀上：“要是不嫌弃，以后叫我声大爷吧，有什么事，跟大爷说一声，别客气！”
“大爷，你这说的啥话，我爸将股里视为家人，那就是我的家人，都是家人我还客气啥，不客气！”秦川说道。
王胜利听的开心，笑着道：“行你小子将来肯定有发展，我看你就行！”
说着
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道：“那姑娘看中了？”
“啊？哪个姑娘？”秦川疑惑。
王胜利咋舌道：“就方才那个张翠！大爷偷偷的告诉你，她是咱们厂，厂长的闺女，大爷是过来人，我看她对你是吧你明白吧？”
秦川眨了眨眼：“大爷我们刚见面，都不算认识，什么跟什么啊，您忙着，我走了！”
“诶你这孩子！大爷这是好话害臊什么啊！”王胜利说道。
秦川加快了脚步
搞什么，还乱点鸳鸯谱了呢。
倒是没想到，会是厂长的闺女，难怪能够乱跑呢。
果然有人，在什么时候都行的通。
“吃了饭再走”王胜利招呼道。
二人来到食堂
十个窗口，井然有序的排着队。
上万人工厂，光吃饭就是不小的工程量。
各个班组都是分批制。
像采购科的工作性质，属于流动的，可以随意插进任何批次之内。
所有人都是定量的，大家全都一样，也就没什么着不着急一说。
“他就是那个小同志吧？”
“跟王股长在一起，肯定就是了！”
野猪的事，大家全都知道了。
都打听，谁这么厉害。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竟然是新来的小伙子。
“小同志厉害啊！”
“秦川同志都听说了，牛！好样的！”
这个年代人，就是热情。
秦川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就是上来打招呼，握手，说着红星闪耀的话语。
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面上还得说：“没有没有感谢！一起努力！”
“王股长我们可都借你们股的光了，终于能尝上点肉味！”
王胜利笑容满脸
腰板更直了！
言语间，排到了窗口。
打菜的大妈看着秦川：“你就是弄来野猪的小同志？小同志真精神”
一边说着，一边给秦川打饭。
特意捞了一点肉沫给了秦川，还朝着秦川眨了眨眼。
“谢谢姐”秦川笑道。
姐？
“哦吼吼小同志，真会说话！”大妈笑的合不拢嘴。
巴掌大的粗粮饼，一小碗连汤带水的白菜土豆。
只有这些！
秦川都咽不下去，别人吃的嗷嗷的。
因为今天的菜里，添加了荤油，能吃到香味。
运气好的，零星还能碰到点小肉粒。
“大爷吃我的！”
秦川见王胜利拿出一个铁饭盒，将菜和三分之二的饼子，都是装了进去收起来，只是吃着剩下三分之一，将自己的推了过去。
“你快吃都忙活一上午了！”王胜利说道。
秦川说道：“我不饿老乡跟我一起送来的，路上还吃了奶奶做的饼，而且”
说着
手伸进兜里，在商城当即买了猪肉干。
当即一怔
发现积分池10102！
超一万了，抽奖按钮亮了。
“而且什么啊你快点吃！”王胜利说道。
秦川反应过来，拿出三块猪肉干，放到了王胜利手边：“我还吃了肉大爷，这个你拿着！快收起来，别让人看见，我走了啊”
说完
起身便是走了。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看看抽奖什么东西。
“诶大川大川！”
王胜利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倒是紧忙将肉干盖在手里。
再抬头
都见秦川跑出了食堂
秦川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点击抽奖！
脑中的信息是，第一次抽奖，奖励十连抽！
一元，三元，五元，十元代金券！
就这？
秦川无语了，差这点十块八块的吗？
还我期待！
兴趣泛泛了
忽然
抽奖处崩出一道光芒
随之这道光芒，直接钻入脑海，接着两股冰凉的清流，分别汇入了双耳。
舒爽的秦川都打了一个激灵
脑中的信息，让秦川一懵。
灵犀之耳？每秒消耗一点积分，可将听力扩展五百米？
越近听力越强？
意念一动
一股嘈杂，从四面八方而来。
机器作业声，脚步声，心跳声，吞咽食物声，说话声
等等
他们在说什么？
于此同时
吴海小声的对赵大山说道：“股长这事我给你办了，这小崽子，不给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字据我保证给你弄回来！”
“你怎么弄？”赵大山问道。
吴海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赵大山嘴角微挑：“别漏马脚！”
秦川眉梢微挑
输不起玩阴的？狠的？
很好
那就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