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嘞
你疯了？
大叔男人无比惶恐，要不是有鸡蛋，他都立马想跑了。
秦川眨了眨眼这有啥的啊。
自己是换，又不是明目张胆卖，咋换不是换？
来这的，谁不是又换又卖的？
不过也知道，这大叔是为自己好，就是这手巾上的味，受不了！
“白菜换不？”
开始上人了！
整个鸽子市，哪有人喊叫的。
秦川这一嗓子，引起的注意，那是巨大的。
一听有鸡蛋，吃的都可换，乌泱泱开始往这边来。
“小伙子，鸡蛋咋卖的？”一个大爷询问想要。
秦川拿出一个鸡蛋，递了过去：“大爷可以给，可以换，就是不卖卖了不就是犯错误了嘛一切吃的都可换，报上东西，报上斤数，成交东西往车上扔，上我这领鸡蛋！”
当然想直接卖钱。
但不行！
最妥当的方式就两种，一种卖给供销社，一种卖给厂里。
相较之下，厂里价格高。
对于秦川来说，这个年代的钱，全都是纪念币，尤其是大黑十。
搞钱，就得卖东西。
但卖给厂里，不能总是毫无源头的，就是直接往厂里拉，得时常弄点这个年代的东西，就比如白菜，胡萝卜，土豆什么的。
总体下来，在商城买的，品相都比现在好的多。
集中送厂，一次两次，还好说，回回弄的都是‘精品’，可就扎眼了。
鸽子市，人员混杂，分散开来不好查，吃到肚里更是‘毁尸灭迹’。
在这倒一下，再送厂里，也就‘洗白’了。
就按照市价换
大家不仅欣然接受，还内心大喜。
要知道，他们的菜，可没鸡蛋值钱，在鸽子市鸡蛋的溢价，要比菜高的多。
这都捡了大便宜了。
报上东西和斤数，连土筐递到秦川手里，而秦川则是看了看，拎了拎，只觉得差不多，就让人把东西，倒进板车上，然后就给估摸着给鸡蛋。
大家一看，这连筐都算重量了，更是心里大喜啊。
换的比比皆是，围的里外五六层。
一百二十来斤鸡蛋，全都换了。
板车都是堆满了，各种混在一起的蔬菜，还有旮旯苹果，辣椒，大葱之类的。
最后剩十个
“谁有麻袋，两个鸡蛋换一个袋子”
换了五个麻袋
全都拆开，往板车上一蒙
“大爷走！”秦川一挥手。
大爷推不动了
菜什么的，平均都是五六分，七八分一斤。
一百二十来斤鸡蛋，虽然都是估量重量换的，但也得能换个千斤左右。
这就相当于六七个成年人重量，同时坐在板车上。
秦川见大爷脸上的褶子，因为使劲，都快崩开了，只能伸手一起推。
“小伙子我的鸡蛋呢你别框我啊！”
“大爷我多实在啊，哪能框你，我还有鸡蛋，放心吧，到了之后我给你拿少不了你的！”
这话大爷觉得倒是没错
甚至觉得这小伙子有点虎。
扯脖子喊你也不怕被抓起来？
秦川如今，只能表示，就算被抓自己都有人。
好几个‘特’，被抓紧去，给自己戴功呢，自己又没卖钱，只是换，还能因为这点事，把自己怎么样？
顶多警告两句
这点自信秦川还是有的。
“咱们这是去哪？”大爷问道。
“轧钢厂！”秦川道。
大爷眨了眨眼：“你是轧钢厂的采购员？”
“嗯啊大爷，我看着不像哈？”秦川微微含笑打趣道。
“是不像”
都想说没见过这么虎的采购员，吭哧半天，说道：“那个啥子你叫个啥名，我要是有蔬菜啥的，你还要不？”
说了不少
他们不是农家人，就是家家户户，在院子里种点。
种出来，吃点，卖点，换点。
想要粮食，因为能储存，不像蔬菜什么的，根本就放不住。
有采购员去收过，但基本都是用钱，用票都是少，他们拿了钱，还得花高价买粮，买票，还不如自己能换什么，就换点什么。
要知道，可不是谁，都像秦川有空间。
哪个采购员，能推着粮食，去收蔬菜啊，现在粮食比蔬菜精贵不说，也没那把子力气。
像他们没工作的，就卖力气赚钱，社区每月按人头分的票，根本就不够过活。
这就是看秦川出手大方，动了心。
秦川一听不行！
家家户户种的那点，集中起来才能多少？
鸽子市，谁都不知道谁。
这固定到了家户，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动静太大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活法
他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秦川微微含笑的道：“大爷我不是天天有这样的好运气，能收到鸡蛋，你也不是天天好运气，能碰到我我们就是碰上了，缘份这东西，可不是天天有的！”
大爷听到这话，沉默的点了点头。
快到轧钢厂
“大爷等我一下！”
秦川也不怕他跑，这么沉他自己推不走。
听他也能听到。
钻进胡同，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十斤鸡蛋：“大爷这你的鸡蛋，十斤高高的！”
大爷接过，脸上褶子挤了起来，笑道：“谢谢你小伙子，你家住这啊？”
“啊”秦川应了一句。
到了轧钢厂
此刻还没开厂上班呢。
“姜大爷姜大爷”
秦川唤了两声。
门卫大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大川啊咋来这么早呢？”
“姜大爷，我这弄了车东西，给我开下门呗，没装袋，就不往门口卸了，我直接弄到物资科去，你也跟我去一趟呗！”秦川笑着说道。
厂里不让随便进。
这车要进去，姜大爷得跟着，这是他职责。
“大川你这太本事了！”
姜大爷看了那一车满登的：“行，行大川，你等我下，我拿钥匙哈！”
推车的大爷，一看门卫大爷对秦川这么热情，知道这小伙子本事，说道：“小伙子我叫陈土剩，总在东城跑活，家住南拐子，在南拐子和东城人力市场都能找到我，有啥活照顾照顾大爷，大爷给你算少点！”
秦川没有任何瞧不起，热情的应道：“行，陈大爷！”
厂门打开
将车让了进去。
姜大爷将门重新锁上，一起帮忙，将车推到了物资科。
一车东西，卸到了物资科门口墙根。
秦川用本是盖着撕扯开的麻袋，拢了点土豆，胡萝卜什么的，也不多，直接递给了姜大爷。
“大川你这？”
“姜大爷，不说了！帮我送陈大爷出厂，我就不动了，累屁了！”
姜大爷笑着接过：“行大川，你在这歇着！”
秦川朝着陈大爷一抬手：“慢点啊陈大爷！”
“哎哎”
连连回应。
这一路，对秦川印象真不错。
关键是尊敬！
二人走后
秦川将拆开的麻袋，往东西上一铺，就躺了上去。
双手往脑后一枕，松快下肩，腰。
看着天空，微风略温。
也是一种享受
“我天那一堆什么东西？”
“怎么好像还躺个人？”
不少人发现，往这边跑。
以为人出啥事了。
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个人，这不是秦川吗？
昨天大会，全都见过，全场第九个红星员工。
“妈呀这人咋了？”
有人刚要上前
呼~~噜~~
所有人一怔
咯咯咯
女同志都笑了。
这睡着了啊！
只见秦川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大堆东西上。
“这么多东西，全都是他弄来的？”
“别叫了让他再睡一会，这肯定是为了弄东西累坏了！”
就这样
一帮人围着，在那看秦川四仰八叉的睡觉。
女同志还一阵偷笑。
就是不走，要知道这可是精神的同志，厂里的红星小伙，昨天离的远，都没咋看清，这么近距离看的机会，那可不能浪费。
咋这么有意思呢。
有能力，精神，还不拘小节。
这才是男人嘛。
“咋的了这是看什么呢？”
“刘科长刘科长”
刘科长从人群里走了进来，一看陈川的造型，着实一愣，紧忙上前：“大川大川”
秦川迷迷糊糊的
闭眼睛抬手乱扒楞：“谁啊别碰我，一宿没睡，不去上课了，给我带俩包子，要猪肉大葱的”
说着
拱了拱一翻身
哎卧槽
从上面轱辘了下来
“哈哈哈”
“咯咯咯”
秦川都懵圈了，这才发现一堆人围着
“大川咋还睡着了呢？”刘科长伸手要将秦川扶起。
秦川连忙趴了起来，揉着头发：“刘科长我这，弄了些东西，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有女同志上前，拿出布袋里的铁饭盒：“饿了吧我这就有饼子，没有猪肉大葱的包子！”
“哈哈哈”一帮人在那笑。
秦川笑着紧忙摆手：“谢谢谢谢不用了！我不饿就是馋了！梦到吃包子来着”
“哈哈哈”
大家都在笑，但不是嘲笑。
就觉得秦川有意思，也不是让人一笑就急眼，性格很好啊。
刘科长笑着问道：“一晚没睡？”
“嗯啊这一下太困了！”秦川笑道。
刘科长轻吐一口气，对着大家说道：“这就是咱们厂红星员工，吃苦耐劳，拼搏进取，这都是付出了不知多少的汗水，可都不是白来的”
“大家要学习这种努力拼搏的精神”
呱唧呱唧
一顿拍掌。
给秦川都整不好意思了。
在大家帮忙下，东西搬进了物资科。
一顿分类称重
总体一千一百五十斤！
盲换，斤两都没少多少，只能说这个年代人，很淳朴。
刘科长招呼大家，把东西搬到食堂仓房去。
几次送东西，都没用秦川搬过。
“刘科长把你地址，给我写一下！”秦川说道。
“嗯？”刘科长一挑眉。
秦川轻点一下头：“嗯”
刘科长大喜，这是鹿根子搞到了啊。
紧忙写了个地址
秦川拿到后，便揣进了兜：“晚上等下班，我送过去！”
“等你啊，大川！”刘科长说道。
“得嘞”
秦川拿着批条，离开了物资科。
刘科长激动的一拍手，搓了搓大川真是能耐啊！
前往财务科
斤数物资科定，刘科长给撩了撩，凑了个整。
价钱，这个可是财务科定。
比如鸡蛋，卖给厂里，七毛是它，七毛几还是它。
市价在变，厂里收的价格也会变。
没毛病啊！
多点少点，谁决定？
财务科！
权利不是一般的大。
同样一千斤的东西，一斤差出一分钱，总体都能差出十块。
那是一屋子妇女啊
不好弄！
尤其是科长，魏燕！
那真是一张冷脸。
把着钱的是她，这要是能给自己弄点品相好的大黑十
嗯这个得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