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秦川便是发现万蕾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
“怎么了？哪不舒服？”秦川问道。
万蕾轻摇一下头，攥了攥手指，犹豫着说道：“主人．．我能出去一天吗？我我想去看看爹娘和弟弟。”
一周了啊？
每个地方的规矩不一样。
像是秦家庄的规矩，秦父这种，就是要等到满一个月才能去祭奠。
而万蕾老家，则是入土七天。
今天就是日子。
“我我自己可以的，要是主人不愿意，那那就算了！”万蕾低着头说道。
秦川问道：“你原本头发到哪里？是肩？还是后背？”
嗯？
万蕾抬头，眨眼看着秦川，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到后背的，这里！”
比划了一下。
秦川根据长度，一抬手多了一套乌黑的假发。
给她带在头顶之后，别说，除了有些瘦，还真是挺好看的。
一挥手
多了这个年代，女性诸多的衣服。
都是相对来说，偏于时尚那么一些，长裙之类的。
“挑一件换上．．”秦川说道。
些许
扎着马尾，穿着连衣长裙的万蕾，站在了秦川面前。
那真的是大变样。
秦川不禁的摩挲下巴，都是欣赏了起来。
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有女生这么穿的，走的是复古路线。
在秦川看来，这不就是邻家姑娘嘛。
“会化妆吗？”秦川问道。
万蕾轻摇了一下头
纯天然都能这么好看，那化上妆，不得更带劲？
我来！
秦川弄出一堆东西，在万蕾脸上鼓捣了起来。
但事实证明，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各个都是工程师，全都是技术工种，这玩应．．真难！
“那个．．还是擦了吧！”秦川说道。
最终就涂了一点粉红的唇釉。
即便如此，都是蛮好看的。
就是瘦！
“以后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可以征求我的意见，但不用犹犹豫豫，我又不是地主老财，把你当成丫鬟使，动不动就打人，天天在我身边，我开心你会开心，你开心我同样也会开心，明白了吗？”秦川说道。
万蕾眨了眨眼，随之弯成了月牙：“嗯”
秦川笑了笑：“傻啦吧唧的”
挑了下她下巴：“先进空间！”
些许
离开四合院之后，重新将万蕾放了出来，带着她前往了公交站。
路上行人不少，自行车也不少，等公交的不多。
三分钱一张票，很多人是舍不得的，不如腿来的实在，毕竟现在蔬菜的市价普遍在五分钱以下，宁愿起大早腿着赶路。
其实算不明白账．．
走远路，不会饿？饿了不得吃？
那就凭意志力撑着了。
这也是这个时代，很多人非常忙碌的原因，屁大点事都能忙活一天，时间全都浪费在了各种无用的事情上，也根本不考虑时间成本，只会说一句‘呆着也是呆着’，什么都值钱，就自己不值钱，勤劳二字体现的是淋淋尽致。
而那些蹬着自行车的，大多是慢慢悠悠的，少有匆忙赶路的。
享受着别人看来的目光。
其中大多数，都是白衬衫，穿着工作服骑自行车的寥寥无几。
基本上等到自行车普及，这帮人已经开上了捷达或者桑塔纳，等老百姓终于能弄辆摩托车，或者摸上方向盘，这帮人已经弄上了奥迪，永远都会有一个声音，就是老百姓买不起
偏偏还都自会洗脑
看着那些白衬衫，有的是尊敬而不是羡慕。
因为人家是干部，是领导，而自己就是干活的，干活的就该勤奋。
买了些东西，来到山上。
万蕾眼眶红红的，但是没有哭。
秦川在一旁，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倒也能听到她碎碎念的说什么。
平时话不多的她，今天说了很多，讲起了这些天的事情。
让爸妈，弟弟放心，她很好。
一来一回，就是半天时间。
也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到了四合院。
临近院门口，秦川手中凭空多出一个兜子，让万蕾拎着。
随之带着她，便是进了院子。
叽叽喳喳
好家伙，院子里，鸡鸭鹅崽子，到处跑。
一团团毛茸茸的，如今长大了一些，冒出了翅膀尖。
“三大妈，这咋全放出来了？”秦川说道。
三大妈说道：“这总圈着不行，得时常放出来跑一跑，活动活动”
秦川听的一笑：“三大妈，你这真当孩子照顾了！”
“那得好好伺候啊”
三大妈说着，手挡在脸上，掩声说道：“好吃肉呢．．”
看的秦川又是一笑。
两只鸡崽，跑到了万蕾脚边，轻轻的啄她的脚面。
万蕾动了动脚，鸡崽不稳，拽了个毛团子，叽叽喳喳站起来，又是啄。
看的万蕾眼睛又成了月牙。
“这闺女是？诶？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呢。”三大妈笑着，朝着秦川挑挑眉，脸上的意味，浓啊！
秦川含笑道：“我朋友的妹妹，她哥前两天不是来过嘛三大妈，你忘了？就吃烤兔子那天！”
啪～～～
三大妈一拍手：“我说的嘛．．闺女啊，快进来啊！”
“你好，三大妈！”万蕾打招呼。
“诶你好！你好！这闺女．．漂亮啊！再胖点更好看！”三大妈说道。
秦川哈哈一笑：“你看．．都说你瘦吧！三大妈．．搬张桌子呗！”
“干啥？”三大妈问道。
秦川说道：“这不前两天她哥吃咱们的兔子，今天让她妹妹，给送了两只烤鹅过来，谁在家呢，一起出来吃点呗也都别忙活了，家里有啥吃点啥，主要就是烤鹅！”
“哎哟．．那怪好的啊！等着！”三大妈乐的合不拢嘴。
烤鹅啊．．
这上哪能吃到去。
万蕾这才撑开兜子看了一眼，原来是烤鹅哦。
些许
三大爷捋着鸡窝脑袋，睡的双眼迷离的，一边拽着鞋跟子，一边走了出来。
吃烤鹅，这再困也不能错过！
“三大爷在家呢啊，这是闻到香味了？”秦川笑道。
三大爷一挥手：“去一边去，上次烤兔我都没赶上，这有烤鹅，我不得咂磨两口？再吃不上，我哈喇子都得流半年！”
“闺女啊借你光了呗？”
万蕾是见过三大爷的，也知道是干啥的。
面对他，不像别人，是有些拘谨和担心的：“不不客气的！”
三大爷没在意
姑娘家，羞哒哒不正常吗？
秦川说道：“三大爷，你这气场太强，收敛点，别吓到人家。”
“我多和蔼啊！”三大爷说道。
秦川笑了一下道：“不像！”
“去去．．”
三大爷鼻子嗅了嗅：“我咋没闻到多少香味呢？”
“这烤鹅多难弄，还能有热乎的啊，天气太热都不能放到晚上，所以现在才吃嘛”秦川说道。
“来给我，我去熏烤一下！”三大爷说道。
秦川笑着打趣道：“三大爷我再看见这鹅，不能缺胳膊少腿的吧？”
“少个屁股行不行？”三大爷说道。
“那行．．”秦川说道。
三大爷笑着接过烤鹅：“你小子就给你三大爷我吃点屁股？不地道！等着啊．．”
些许
热乎的烤鹅上桌，味道散开，那可就老香了。
院里的七八个大人，加上孩子围在拼凑的桌前，桌上除了烤鹅，还有各家的吃食，凑成了这么一桌。
两只鹅，老惨了！
给分解的稀碎，两条腿都是把肉给撕下来，拽成了肉丝。
不然四条腿，根本就不够分。
“漂亮姐姐，你好香啊！”镰刀凑到万蕾近前，脆脆的说道。
之前秦川在万蕾脸上一顿鼓捣。
是有香味的。
万蕾笑着，眼睛成了月牙，抬手摸了摸镰刀小脑袋瓜。
“姐姐．．你眼睛真好看！”镰刀又是说道。
秦川含笑看着
刘桂英看了看秦川，又是看了看万蕾。
这闺女也好看
好像觉得秦川，对这闺女有点不一样呢？
三大爷啃着鹅脖子，死劲的嗦楞，那是一点肉都不放过，对着秦川说道：“大川．．之前那个乞丐，还找过你没有？”
“没再见过，三大爷．．还没找到呢？”秦川问道。
三大爷轻摇一口，轻叹一口气，刚想说什么．．
三大妈便是说道：“行了啊你．．这是家，不是你那派出所，审犯人呢？大川那是好心，跟大川有啥关系，总问什么啊，我天天在院里待着，谁来，谁不来，我比谁都清楚，你咋不问我呢？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
“我就问问．．”三大爷说道。
“不知道，没看见，长啥样没看清．．”三大妈怼道。
三大爷：“．”
秦川看向他：“三大爷那些街上乞讨的，你们碰见了都咋弄？”
“大多数都是行骗的，抓到之后教育一顿，送到街道安排清扫街道什么的，也有一些是在老家有了问题，流窜到这边的，那是要交给大队民兵营，由他们负责派遣回原籍，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咋个回事。”三大爷轻叹一口气说道。
或许知道，但不能说。
也可能他这个级别，是真的不知道。
收音机，都是精贵的东西，老板姓哪有渠道了解那么多信息去，知道别的地方什么样？
秦川说道：“应该有那种核实不到身份，没办法派遣回原籍的吧？”
三大爷点点头：“有”
“那这种咋整，还让继续行乞？”秦川问道。
三大爷轻叹一口气：“会责成有关社队，安排生产，劳作，解决基本生活问题，若是表现足够好的话，年基本能给落个户，社队开个证明，由街道或者生产队，给妥善安置个住处．．”
秦川眉宇微皱了皱
在他听来，这跟之后的劳改队有什么区别？
监管个年，干活，生产，给口饭吃，给个地方先住着，然后表现良好，再给落个户，这个户籍是什么样，秦川不知道，但相信绝对是有区别。
这一声叹气，无疑也是说明了什么。
也不得不说，眼下这个年代，人可不是随随便便流动的。
到哪都是需要开证明。
窜逃．．本身就是一种罪。
哪怕万蕾回原籍，也开不出来身份证明了，会被责罚。
加上身上，可还不止这件事。
想给弄个户籍，安个身份，这事可不好弄。
三大爷轻摇一下头说道：“那天．．见到那个乞丐，就应该直接扣下，这干了这么多年，还犯这样的错误，真的是不应该！”
“闺女，多吃啊．．你吃的太少了！”刘桂英说道。
“噢谢谢婶子！”万蕾怔神中，连忙回应道。
三大爷看着万蕾：“姑娘．．你干啥的？”
“我我考学呢！”万蕾回应道。
“考学啊，不错！不错！家住哪啊？哪部分的？”三大爷问道。
三大妈一个棒子面饼子，就塞到了他嘴里：“没完了啊你闺女啊，你别见怪啊，他干公安的，职业病，逮谁问谁。”
考学？
秦川则是暗暗的琢磨起来。
先把原籍回复了，未必就是不可行。
朝着万蕾笑了一下．．
万蕾眼睛咔吧咔吧的，低下了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些许
吃过之后
万蕾单独的向秦川问道：“是是要将我送回去吗？”
秦川一笑：“怎么可能，吃我还没吃到，怎么舍得。”
“好的．．”万蕾笑道。
秦川则是有点诧异的看着她：“宁可被我吃掉，也不想回去？”
“嗯”万蕾点头。
秦川笑了笑：“真够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