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她没被看见
孟锦凡记得自己当初结婚时，曾站在婆婆面前，郑重地说过。
“我不会耽误叶泽洋，他做他的事业，我走好我自己的路！”
可婆婆只是笑，温和却带着笃定。
“你以后啊，最多也就是做做理财，看管家庭资产就够了，叶家的媳妇，不需要太能干！”
那时候她还年轻，还相信家庭会是温暖的壳。
她甚至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壳会变成囚笼。
她闭了闭眼，慢慢将平板合上，靠在床头长出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很轻，却有着极强的节奏性，像是刻意压低的声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落在实木地板上，没有触发走廊的感应灯。
她没有去听也没去看，只是眼皮微动，片刻之后重新睁开。
她知道是谁。
除了叶泽昌，没有人会在这个点，站在她门外什么也不做。
果然，脚步在她门口停下。
她望着门口的方向，眼中没有任何起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身份错位中的野兽，半夜出没，像是想靠近，却又迟迟不敢动。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她的门外停留。
不敲门，不说话，只是站着。
她甚至可以想象门外他的表情—是沉默，是复杂，是被不断压制的贪婪和不甘。
他想控制她。
却又怕她彻底断了这最后一丝名义上的联系。
他以为她还在犹豫。
他错了。
她从来没犹豫。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许久，最终悄然离开，重新隐入走廊尽头的黑暗之中。
她收回目光，放下水杯，起身走到窗前拉上了那条窗帘缝隙，彻底与外界隔绝。
夜终于落得完全，连天井那一点余光也彻底熄灭。
—
第二天一早，叶家照旧如常，佣人打扫、摆盘、准备早餐，整个别墅宛若一台精密的仪器，在无声中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宋云涵今天穿了一身墨绿真丝长裙，头发高高挽起，配着祖母绿的耳饰和指间一枚低调奢华的戒指，笑容如旧，神色不动。
孟锦凡下楼时，众人已经落座。
她落座之后，只对曹红艳和宋云涵点了下头，并未寒暄太多，便开始安静地用餐。
宋云涵状似无意地开口。
“昨天晨晟怎么样？听说他们最近动荡不小！”
“还好！”她平静回道。
“流程严谨！”
“李涛也在？”宋云涵笑着问。
“在！”
“他是个聪明人，就是有时候太坚持自己！”
“的确！”孟锦凡淡淡道。
“也正因为他坚持自己，我的面谈才能继续进行！”
这句话说得极为轻巧，却像刀子一样刮在宋云涵脸上。
她勉强笑着。
“那你倒是运气好！”
孟锦凡吃完最后一口米粥，擦了擦唇，慢条斯理地起身。
“我不靠运气！”
“靠的是自己！”
说完，她径直离开，没有再回头。
她知道，宋云涵现在已经彻底意识到，她不是在“试试看”，而是在真走。
这会让她更急，也更乱。
她要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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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浩博平台那边发来了初步回应，表示愿意与她单独会面洽谈方案。
她没有惊讶，只是回信确认时间，然后立刻开始准备预案b的相关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