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信物成利刃
“你要是走累了，或者哪天不想再硬撑了，我就拉着你歇一歇！”
“但我不会放开你！”
她鼻子又酸了，偏头靠在他肩上，低声说：“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我不是在拿你做替代，也不是因为我孤单！”
“是我真的……想爱一次！”
杜子玉看着她的侧脸，没有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们就这么并肩走着，一步一步，走向未知，也走向明亮。
叶家别墅，书房里依旧是那盏老旧的台灯在亮着，映在书桌上的，是那封孟锦凡多年前写的信。
叶泽昌坐在椅子上，盯着信纸，一动不动。
这已经是他第三天一个人住在别墅区那套房子里。
没有人催他回家，也没有人问他吃饭了没。
这三天，他才真正明白，孤独不是没人陪，而是那个你以为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翻开信纸，看见那句“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会很想你”。
他的指节轻轻发颤，眼里有什么在慢慢碎开。
她不是不爱了。
她只是学会了不再等。
而他，以为自己还有时间，以为她哪怕不说，也不会真的走远。
现在才知道，她是真的，一步一步走远了，头也不回。
他站起身，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风吹起他身上的衬衣，他闭上眼，耳边是树叶的声音，像她曾经低声说话的样子，轻得听不清，却印在骨子里。
他终究还是晚了。
她牵起了别人的手。
不是因为她需要，而是因为她想。
她有了想爱一次的自由，也有了爱人的勇气。
而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他注视的尽头。
他低声笑了一下，把烟熄灭，关上窗。
她不在了。
而他，注定要带着这份迟来的认知，继续一个人走下去。
夜越来越深。
城市的灯逐渐熄了，街边的行人三三两两地散去，只剩下稀疏几辆深夜归家的车，偶尔驶过安静的街道，带起一阵风，也带走最后一点喧嚣。
杜子玉把车稳稳停在叶家别墅门前，熄火，等她下车。
孟锦凡没动，一只手还搭在扶手上，微微偏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没有催她。
她今天一天话不多，但状态却很轻松，甚至可以说，她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是这几年以来最安定的模样。
她终于允许自己依靠别人，哪怕只是握了一只手，哪怕只是轻轻靠了一次肩膀。
不是弱，是她终于知道，有些情绪，不用死死咬着牙去硬撑。
她缓缓侧头看他：“你回去吧，我今天不请你进来了！”
他点点头：“好！”
“你不问我明天还见不见你？”
“你要见我，我就会在！”
“你这人太安静了！”
“我怕吵了你！”
她笑了一下，推开车门下车。
他也没急着走，而是目送她走上台阶，直到她站在门口，回头对他挥了挥手。
她轻声说了句：“晚安！”
杜子玉点头，没回话，但眼神柔和极了。
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她站在玄关里，把包放下，脱鞋，深吸一口气，走进客厅。
整栋屋子安静得像没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