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信念渡孤舟
“因为他怕你！”
“那他不怕你？”
“他怕我以前！”
“那现在呢？”
“他想靠我！”
“我也是！”他忽然低声说。
她一顿：“什么？”
“我也想靠你！”
“靠着休息，靠着安心！”
“靠着知道你在我旁边，就算被叶家围得透不过气，也不算输！”
孟锦凡没再说话，手指轻轻扣着手机边缘，半晌，她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走！”
“你走过太多黑夜，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再往里走！”
“我陪你，走回光里！”
与此同时，叶家。
宋云涵坐在会议室里，刚收到消息—高桥不再续签合作，并与杜氏集团草签意向书。
她脸色沉了沉：“杜子玉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个谈判能力！”
“不是他！”副助低声说：“是孟小姐！”
宋云涵顿了几秒，随即笑了一下：“她倒真是，复仇都这么体面！”
“跟叶家学的吧！”她语气温凉：“我们以前就是这么体面地把她埋掉的！”
“她现在翻出来了，是想一个一个拉下水！”
“那你呢？”她忽然看向叶泽昌：“你是不是该醒一醒了？”
“你还能做梦？”
叶泽昌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西装口袋，背影宽阔而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我查过了，杜子玉的公司最近两个月的财务数据，每笔投资都和锦凡接触过的人有关！”
“她在替他铺路！”
宋云涵轻笑：“这不奇怪，她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
“她是他的人！”
“我们不能再让他们进了！”
“我们本来就没挡住！”
他转过头，眼神彻底冷下来：“这一次，我们不能再输！”
“不仅是因为叶家！”
“也是因为我不想，让她看见我落败的样子！”
宋云涵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道：“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你把她推出去的那一刻！”
叶泽昌没回答，只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没人看见，他进了走廊尽头那间无人使用的小书房，抽出抽屉最底下的一张纸。
那是孟锦凡曾画的最后一张画。
没有落款，没有签名。
但他知道，那是她。
那是她画的他。
是她最后一次，带着爱意，落笔的那一张纸。
现在，她不会再画他了。
可他还想把那一张画，留下来。
哪怕留不住她。
下午五点半，孟锦凡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天边正是一轮晚霞，金红晕染着整片天空，像极了旧日记忆中，某个夏末傍晚回家时透过玻璃窗看到的天色。
她手里提着一只小小的资料袋，里面是她亲自修订过的项目提案文件，也是她这两天通宵画完的图稿。
她又重新开始用钢笔，每一个勾勒的线条都没有一丝抖动，干净而利落，就像她现在的状态。
她知道，这一次她不能失误。
她走进杜子玉的办公室，没敲门，门却早已虚掩着。
她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侧脸在落日光里隐隐投下清晰的线条，眉眼沉稳，眼神专注。
“你在等我？”
杜子玉抬眼看到她，微微一笑：“你进来的方式太熟练，我要是说不是，会被你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