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她终不回头
“你恨的不是她跟了别人！”
“你恨的是，她没有为你再死一次！”
叶泽昌眼神骤然沉下。
宋云涵却没有退让，她走到他面前，俯身盯着他的眼睛：“你想继续演这个伪君子的角色可以，继续装叶家太子爷、装心怀愧疚、装被爱困扰的可怜人都行！”
“但你最好别在我面前犯傻！”
“你现在的身份，是叶家的继承人！”
“你该守的，是你的权，是你的位，是你手上那份不能输的局！”
“她回来，不是为了你！”
“她回来，是为了把你们一起埋了！”
“所以你别想着软！”
“这不是你撒娇就能让她回头的年纪了！”
她说完，推开椅子走了出去。
叶泽昌一个人站在会议室里，良久未动。
他知道宋云涵说得没错。
但他依旧无法从那种熟悉的眼神里抽身—她站在展厅的高台上，眼里是从前他最熟悉的那种决绝。
她那种眼神，从来都不是为谁而有的。
是她本来就有的。
只是过去，为了他，她遮住了。
他恍惚觉得，那些年，他不是把她守住了，而是把她困住了。
夜里十点半，孟锦凡终于回到自己住处。
她脱下高跟鞋，换了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翻出画册，画了一幅未完成的素描。
是一个女人，站在高楼边，背对着整个城市，风吹起她的头发，裙摆飘起来，却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脸。
她的笔停在那个女人的侧脸时，忽然顿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画。
她想了许久，最终画了一行字在那张纸角：
【我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不再低头！】
她合上画册，拿起手机。
微信里，杜子玉发了一张照片。
是她在发布会后台发号施令的侧拍，画面被他调了光，柔和又明亮。
配的文字只有一句：
【你终于回来了！】
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指尖停在回复框上。
最终，她只打下了一行字：
【我还没走完。
你愿不愿意，一直陪我？】
消息发出后，对方秒回。
【我已经在路上了！】
夜深人静，孟锦凡坐在书桌前，手边的灯光温柔而安静。
她的笔停在素描纸上，没有再落笔。
那幅未完成的画，停在女人的侧脸轮廓，眼尾轻轻挑起，却没有继续往下描。
她手指轻轻抚过那根线条，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也像是在等待什么。
窗外风拂过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她转头望向窗外，目光落在夜色之中不远处那盏亮着的小路灯上。
她的手机就在桌角，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新消息。
【我已经到了！】
她没回，只轻轻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果然，看见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内的灯没有亮，他并没有上来，也没有发出任何要求。
他在等。
她眼睫微垂，关了窗，转身拿起外套披上，然后打开门，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夜风很静，冷意却清晰。
她站在楼下那盏灯下，他推门下车，走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也没有开口，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肩膀上多出来的那一层衣料，手指缓缓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