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心碎成灰
【但我不想再让你为我承担后果！】
【我要自己站上去，然后也能为你挡风！】
杜子玉没有再回。
但她知道，他懂。
他们之间，从来不需要太多解释。
就像小时候的风车，她摔倒时他不说话，只递给她风车。
风在的时候，风车会转；风不在，它也不会倒。
就像现在的她。
深夜十二点。
叶家别墅的灯也还没灭。
宋云涵坐在卧室里，双眼泛红，面前的电视播放着的是财经频道正在回顾本周商业动向的片段。
当主持人提到“f基金”时，她猛地将遥控器摔在地上。
“她凭什么还在新闻里？”
“她一个被叶家踢出去的女人，凭什么还能出现在主流媒体？”
她语气尖锐，整个人像是在崩溃的边缘。
叶泽昌站在书房门口，听着她的咆哮，没有动。
良久，他才走进去，淡淡说了一句：“你打不过她！”
“不是因为她有什么靠山！”
“是因为你心里害怕！”
“你怕她现在的每一步，都是你过去没能成为的样子！”
宋云涵回头，咬着牙，恨恨道：“你是在帮她说话？”
“不是！”他坐下，神情沉稳：“我是终于看清楚了—她走得越来越远，而我们还在原地自怜！”
“她没有毁掉叶家！”
“我们，是在毁自己！”
宋云涵愣住，半晌说不出话。
而他站起身，走向阳台，看着夜色中的远方，语气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
“她从来就不是敌人！”
“她只是再也不想回头了！”
凌晨一点，孟锦凡的灯终于灭了。
她合上笔记本，关上手机，轻轻躺回床上。
今天是她重新开始的第一百天。
她没做什么纪念。
只是在日记本的边角，轻轻写下了一行字：
【我还在继续！】
【这一次，我只为自己活！】
翌日清晨，天未完全亮透，淡淡的晨曦从窗帘缝隙洒进来，打在地毯上，薄薄一层，像是轻柔铺开的一页光纸。
孟锦凡醒得很早。
她坐起身时，一瞬间还有些恍惚。
梦里有风，有火光，有无声的沉默与喧嚣—那些旧日的影子时不时会在深夜回笼，像是某种不愿散去的执念。
但她早已不再抗拒这类梦了，甚至学会了顺着那些过往的痕迹，在梦境里把自己看得更清楚。
她下床，打开窗。
窗外灰蓝的天沉静而冷，风一吹，树叶轻响。
厨房传来水壶煮沸的声音，是她提前设定好的烧水定时器。
她像过去许多年那样，泡了一杯淡茶，坐在阳台边，穿着厚软的家居袍，把脚蜷进毛绒拖鞋里，一口一口喝着那杯温热的早晨。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杜子玉发来的消息。
【早安。
f基金的官网后台我已经看过，昨晚新申请的项目又增加了四十三个，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有两个是海外团队！】
【你开始影响更远的地方了！】
她看完消息，沉默了一瞬，轻轻回了一句：
【我不怕远，我只怕我撑不起太多人的期待！】
杜子玉回复很快。
【你不是在撑！】
【你是在带路！】
她看着这句话，眼睫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