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夜尽天明
她不需要别人歌颂她的成功。
她只想让这些真实的声音，被更多人听见。
让那些正在泥里挣扎、正在犹豫、正在绝望的女人知道，她们不是孤单的，也不是“特别失败”的。
她们只是，刚好走在风口上。
而她，愿意为她们破风一次。
正当她沉思之际，手机忽然响了。
她拿起，是杜子玉的语音。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却又有那么点不容置疑的温度：
“锦凡，叶氏集团已经开始从各地招商渠道上下手，试图切断我们即将落地的几个中部城市合作！”
“不过你不用担心，江城那边的市创协会我已经谈拢，他们愿意将‘曙光计划’作为区域标杆！”
“还有……你爸妈最近身体好吗？”
她一听到后一句，忽然鼻头微酸。
这些日子她太忙，确实没去医院探望。
“他们挺好的！”她回了条语音，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一份无法言说的安心。
“杜子玉！”她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谢谢你，真的！”
他没有再回消息，只在十几分钟后发来一个截图，是她母亲写的手账日记。
页面上用娟秀的字写着：
【今天锦凡在电视上讲得真好，我和她爸一起看的，她笑起来还是小时候那个模样！】
【我知道她现在很辛苦，可她是我女儿，我一点都不怕她辛苦！】
【她不会被打倒的！】
她看完，眼里终是有些湿了。
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有那么多人在她身后站着。
不是推着她走，而是等着她走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
与此同时，叶家别墅的书房，灯未熄。
宋云涵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善，桌上堆着关于“曙光计划”的新媒体数据与分析报告，全都是在说这个计划多受欢迎，孟锦凡多“能打”，有几个数据甚至已经超过他们今年新发布的主线品牌计划。
她猛地合上文件，目光锐利地看向对面的叶泽昌。
“你打算一直坐视不理？”
“不是不理，是看清楚了！”他嗓音哑了些：“再怎么出手，她也不会回来了！”
“你舍得她这样脱离我们？”
“她不再是‘我们的’了！”他顿了顿：“宋云涵，你该清楚，她不再属于你我任何一个人！”
“她从来就不是我们的所有物！”
“你后悔了？”
他没说话。
良久，他只低低地道了一句：“她真的变了！”
“变得，再也不需要我了！”
宋云涵冷笑：“可你当年不是这样说的！”
“你说‘她不会离开’，你说‘她天真又柔软’，你说‘她还爱你’！”
“可现在她怎么回你了？”
“她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愿意！”
“你输了！”
叶泽昌没有争辩，目光落在远处。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输。
但他知道，他是真的，再也走不进她的世界了。
孟锦凡现在每走一步，都离他越来越远。
她走得太坚定，太明亮，太不可挽回。
而他，只剩下影子。
办公室的灯光一直开着，从黄昏亮到夜深，从窗外看去，只剩那一小片孤亮，像是城市深海里一盏未熄的孤舟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