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心事难藏
“可你现在连让我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了！”
而另一边的杜子玉，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落地窗前，手里拿着那封孟锦凡刚寄来的信。
她没有署名，可他一眼就看出是她的字迹。
她写得很克制，没有一句直接的表白，也没有任何情绪性的言辞。
她只是说：
【子玉，这几年我一直在走夜路。
你不说话，不催我，也不劝我，只是拿着灯站在原地。
我以为我不会靠近，后来我才发现，是你照着我走了那么久。
谢谢你。
我会回头的，但不是现在。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看着信的时候没有动，眼神沉静，指腹缓缓划过那一行行字。
他很清楚她写这封信有多难。
她是个不轻易表达的人，一旦开口，字字都是真实的重量。
他把信折起来，放进抽屉，锁上。
然后拿起桌上的资料继续整理。
他的秘书在门口轻声提醒。
“杜总，晚上的发布会准备差不多了，曙光项目的系列成果回顾视频也已确认完毕，合作高校那边请您定最终时间！”
他点点头，声音很低。
“就明天吧！”
“联系锦凡，如果她愿意，明晚让她作为最后一个发言人！”
秘书有些迟疑。
“孟女士最近不太接受公开活动……”
杜子玉抬眼，语气不急不缓。
“就告诉她，我在！”
秘书没再多问，转身离开。
他靠回椅背，仰头望着天花板，眼中却没有太多得意或满足的神色，只有一种藏得很深的克制和静默。
他知道她迟早会回头。
但他不会催她。
她不是一块被捡起的石头，她是一座山。
她会走得慢，会走得累，可她一定会走到自己的归处。
而他，只愿她走的时候，脚下不疼，风不冷。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夜色将整座城市笼住，灯光在一栋栋楼中亮起，像是星光一点点落在人间。
三个人，三处不同的城市角落。
一个在奔赴，一个在守候，一个在后悔。
风吹过的夜，像极了过去的某个轮回。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都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了。
夜渐渐深了，江边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倒映在水面上，斑斑驳驳，像是一层碎金。
孟锦凡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一个人去了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厅。
这个时间人不多，店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咖啡的香气混着窗外潮湿的空气，一种难以言说的静谧在她身边蔓延开来。
她坐在角落最里面的位置，要了一杯不加糖的拿铁，没翻手机，也没看资料，只是低头盯着杯子上的水汽发呆。
那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却没有擦。
她其实知道，今天这一整天，她自己就像是一具游走的空壳，哪里该出现就去哪里，话说得合适，表情得体，可她的心却始终空了一块。
那块地方，藏着很多她来不及告别的东西。
她刚才在江边写了些东西，是准备第二天演讲用的稿子。
那场发布会很重要，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可她知道，她不会讲那些漂亮的套话。
她想说的，不只是成功，不只是如何“走出来”。